寡言,孤獨到只能對著一個以為沒什麼修為的小鳥說話的人有什麼瓜葛,就下意識的將她攆走。
然而幾天過後,姚念便換了一身衣服,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見他依舊是個小金鳥的模樣,還兇巴巴的等著她,看上去木楞得很,便下意識抬手扒拉扒拉他,想確認他是否還好。
“別碰我!”他很不習慣別人碰他。
這是鳳凰一族的天性,然而他的族人也因此,認為自己比別人略高一籌,傲慢的很,再加上鳳凰一族本來就人丁稀少,所以一想也沒什麼朋友。
可惜這次,他遇見的人絕非常人,而是天生就對這些事情少了不止一根筋的姚念。
似乎是聽不懂話一般,姚念依舊細心的照料他的傷勢,每隔幾日便來看看他的傷勢,執著的很,他是罵也罵不走,打……他現在的狀態也打不過,便只能逞這口舌之快而已。
逐漸的,他似乎也和這個人很是熟悉了,便不再開口惡言相向,反而也逐漸和她熟絡了起來。
現在想來,這人之所以這麼喜歡多管閒事,那麼只可能有一個理由……孤獨所致。
他突然生出來一種想法,他想或許相對於總去人家的巢穴搗亂這種事情,呆在這個人身邊,或許更有意思。
於是在某一天他醒來的時候,他就恢復成了人的樣貌,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剛開始她是十分驚訝的,然而後來也就歸於平淡,還像以前對待一隻鳥一樣對他。
如此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三四年的那個樣子,他們二人的聯絡,終於被管束著姚唸的人逮個正著,他原以為他們二人的事情會就此結束的時候,誰料到,姚唸的族人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後,便默許了他們兩人之間的來往。
在那個時候他以為是好事情,他的父親也曾經同他講,若是喜歡娶回去就是了,不必有那麼多的猶豫。
就因為這一句話,他開始將姚念當作媳婦來養著和寵著,若是說那個時候的他是真心喜歡她,那也並不見得,少年心性最容易受人影響,別人說兩句,他就潛意識的認為,他和姚念是一對的。
可若現在想來,他要真是不在意和不喜歡姚念,那他也不可能順了父母的心意這樣去做。
他以為那是天時地利人和的支援,然而許久以後他才知道,那所謂的支援和贊同,不過是政治聯姻的手段而已。
他就是這樣被人說著說著,就真的對姚念這個人越發的在意,他雖然覺得就這麼順了別人的意思成親是不對的,可是真的恰好正中他的心意,他便也不那麼計較了。
結果到了後來的後來,姚念走出了這種束縛,便不再需要他了。
他天生骨子裡就留著鳳凰那樣高傲的血統,最是冷淡和高傲了,然而他還是不知不覺的將一切難得的溫柔和忍讓捧在手裡,遞到姚唸的面前。
可姚念從頭至尾就是那樣木楞和遲鈍的人,頂多說一句謝謝,或者衝著他笑一笑。
他當時以為她起碼是開心的,可是他還是不夠了解她,也不夠細心,沒有仔細的看清楚她那時眼裡霧濛濛的一片,又厚又重,不可驅散。
所以當他以為她死了的時候,她竟然特意跑來告訴自己,有了喜歡的人…那人和他是完完全全不一樣的人,他是魔界之主釋修,雖然他對魔族極為不齒,可那是個頂天立地,血氣方剛的男人。
他自己知道比不過他,可是他感嘆之餘,還是感覺到了一絲絲難忍的憤怒!
那是他養了那麼多年的女人,他是他從一開始就認定的媳婦,釋修那樣的男人出現不到一年半載,就從他手裡見人搶走,哪個男人能真的放手?
後來,他因為不甘心,便去偷偷看了幾次釋修和姚念,他想,那個時候釋修是知道他的存在的,然而不知道因為什麼,他卻沒有理會。
一切的不服氣,都在他看見姚唸的時候煙消雲散。
姚念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雖然爽利得很,於他也沒有半分隱瞞,但是在釋修面前的她,卻好像是完完全全不同的兩個人。姚唸的笑在釋修面前,就變得充滿希冀和喜悅,而在他面前,只是拘束和落寞。
她臉上的那種笑容,不是他姜流機能給的。
他不甘心,他恨,他怨,他悵然若失……他甚至過分到逼著蒼梧族將姚念驅逐出去,然而姚念還是沒有半分回來的意思。
他狠心得來的結果,卻是與姚念漸行漸遠。
與血魔一族決戰的前一日晚上,是他和姚念說話的最後一次,在看見她眼眸的一瞬間,他便覺得,讓他執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