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暝瀾一身藍衣似乎浸染了星星點點的血跡,低頭有些出神的看著自己前襟的血跡,突然有一絲熟悉的味道穿越過腦海。
不,剛才彈開他的那股力量,並非屬於現在平庸的安念棋,而是前世的她。
他至少清清楚楚的記得,最後的那段時期,姚念擁有的“絕緣之手”的技能,已經達到了能徒手捏碎時空,使一切靜止的力量。
然而正是這種,現在的安念棋才擁有著可以憑意念就能掙脫他設下的壓制。
然而,暝瀾的目光突然黯淡下來,也正是因為這種能力,在前世那個故事的最後,她徒手捏斷了水底鐵籠周圍的時空,意圖將他永遠封印於此。
然而故事的結局永遠出人意料,似乎是週而復始一般,當他的時間軸再次轉動的時候,再次睜開眼,面前能救出他的,依舊是她安念棋。不,或者已經應該叫面前這個逐漸恢復記憶的女人“姚念”了吧。
其實他在恢復記憶之前也有懷疑過,即使之前的那些人有不少是比安念棋厲害百倍的高手,也沒有能力將鐵籠上面的封印解開,所以他出於困於湖底的苦悶,便抬手間將面前他給予了希望,卻完完全全沒有達到之人一個揮手,便賜他們死個乾淨。
當他看見安念棋的那一瞬間,就有著一種似曾相識之感,然而這種憑著感官來判斷的可笑的感覺,卻不足以讓他放這個人一條生路,於是看她修為低微,他便習慣性冷冷的一揮袖子,將這個人族姑娘的元神打散。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他那混沌而難堪的人生軌跡,連帶著他那似乎已經靜止了一千多年的時間軸在那一瞬間便開始逐漸轉動起來,當然,讓他停止住目光的那一幕就發生在了他的眼前。
眼前這個人族姑娘的碎成一片一片的靈魂,竟然在他的眼前一片一片的重新拼接起來,直到最後,沒有了任何裂縫……他承認,在那一瞬間,他雖然沒有後悔對她做這樣的事情,可是他的的確確對面前的這個人產生了了不得的興趣。
再後來,他便聽信了突然出現的那個情意少年的額話,相信她一次,既然她都能死而復生,估計還會發生點什麼別的奇蹟,所以他就停了殺人如麻的手,給了面前這個姑娘一個機會,也給了自己的一個改變一切的機會。
然而事實證明,這一切要麼是天定的,要麼就是因果輪迴,一切的一切都在週而復始,往復迴圈著,面前的這個能憑著微薄之力解開他的封印的人,就是當初封印他的人。
他曾經以為這一切都是機緣巧合,然而現在看來,全都要歸功於這個安念棋前世的姚唸的“絕緣之手”罷了,解開封印的,不是武器,而是她的雙手。
這一切他倒是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認為是什麼可笑的緣分。不過是又變著法兒來折磨他一個罷了,那些什麼荒唐的理由,還有面前這個人說的再好聽的話,他都不會再相信了。
就像是現在一樣,看著安念棋明顯驚恐的雙眼,他便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樣,突然釋放出強大的靈力。就算現在的她的的確確是姚念,但也不算是真正的姚念,這種輕輕鬆鬆的程度,他還是對付得了的。
今生今世,她依舊選擇同那個人在一起,那麼正好,就這樣斷絕了他的念想,但是在此之前,他得不到的東西,便必須要一一毀掉!
世界竟然從未給過他溫柔,便不要再期盼著他能再次真心以待了。
暝瀾身上散發出了強大而令人恐懼的氣息,在那一瞬間與之前緩緩的親吻著他的那個人幾乎判若兩人,他手突然一揮,一個綠色的精緻的藤蔓便從地底鑽出來,直直的向還沒反應過來的安念棋帶著凌厲的殺意一擊而去。
安念棋瞬間被眼前這個人突然迸發出來可怕的靈力而衝擊的瞬間清醒了,在千鈞一髮之際,她迅速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向後退去,險而躲過了第一個殺招,她便渾身麻木的搖搖欲墜的站立在一旁,她靠著一旁暗沉的沾染著血跡的柱子,仔仔細細的盯著面前的這個人……就連心底也開始發顫。
站在她面前的這個人,是真的想要殺她,仔細想來,已經是短時間內的第三次了。
現在的暝瀾看來已經的的確確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人了,那她是不是應該也放下那曾經的可憐到只剩下一絲塵埃的戰友之情,對這個人狠一些呢?
回答自然只有一個,就想在問你是要命還是要繼續矯情下去是一樣的意思,而她的回答當然是——現在的她,命自然比誰都重要了。
安念棋從芥子空間迅速的抽出青光劍,橫在身側,咬著牙仔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