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聲道:“弟子也願以性命為張師弟擔保!”
眾人失色,放眼看去,這三人卻是曾、齊昊和田靈兒,此刻除了田不易夫婦,龍首峰首座蒼松道人和風回峰首座曾叔常,同時都站了起來,驚愕之極。
此刻大殿之上,情況一片混亂,道玄真人心中怒氣大盛,心道這些忤逆弟子難道今日都要造反了不成?偏偏這個時候正道眾多同道都在,發作不得。他這個青雲門的掌門真是丟盡了顏面,這一下怒氣直衝胸膛,卻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只聽背後有個人輕輕咳嗽一聲,卻是他的弟子蕭逸才,輕聲道:“師父,你是不是回去休息一下,等一會再來處置?”
道玄真人立刻醒悟,重重哼了一聲,砰地一拍桌子,頓時一片混亂的青雲弟子安靜了下來,目光都向這裡看來。
道玄真人一聲不吭,大步向內殿走去,眾人面面相覷,只有蕭逸才微笑著站了出來,對著眾人道:“嗯,後山剛才有件急事,急待我恩師處理,請諸位稍候片刻。”
上官策面有譏諷之意,道:“蕭師侄,早就聽說你們青雲門的規矩大,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尋常啊!”
陸雪琪被師姐文敏強拉著走出了玉清殿,周圍人的目光中滿是奇怪的眼色,直到她們走到了玉清殿外的一個僻靜角落,文敏低聲埋怨,陸雪琪卻低著頭一聲不吭。
水月凝視著她,這個她最得意也最美麗的弟子,半晌沒有說話,然後突然嘆息了一聲,聲音頗為無奈,彷彿還帶著些淡淡悽苦。
水月從陸雪琪身上移開目光,走到玉清殿外的欄杆處,向外眺望,但見山峰入天,白雲飄緲,一派仙氣凜然。
“琪兒,你今日做錯事了,你知道嗎?”
陸雪琪低著頭,輕聲道:“是,師父,我讓您為難了,是弟子的錯。可是那個張小凡他的確不會是……”
水月突然回頭盯著她,道:“但你又何必……”
“哎……”水月突然截道:“你可知道我剛才說你做錯了事,並非是說你讓我下不了臺?”
陸雪琪與文敏都吃了一驚,文敏訝道:“師父,你說什麼?”
水月微微苦笑。目光再一次向遠方望去,彷彿她也陷入了一場久遠的回憶:“你們這些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逞一時之勇,只怕反而是把那個張小凡往死路上推啊!”
陸雪琪臉上失色。失聲道:“師父?”
水月的聲音漸漸低沉,彷彿又看到了深埋在記憶中的往事:“好多年了,一轉眼就快過了百年了吧!當年,也有個人像他一樣的,犯了大錯,但是我們、我們卻不顧一切為他求情,可是終於還是……”
她慢慢回頭,迎著陸雪琪與文敏兩個人的眼睛。輕聲道:“當年那個人的情況,和今日張小凡雖然並不相同,但境遇卻極是相近。可是那個人,卻向來是你們掌門師伯最痛恨的人啊!”
水月低沉地,甚至是帶著一絲痛楚地說著。生平第一次在她的弟子面前,露出了傷懷的模樣。
大殿中安靜稍許,道玄再次回到大殿之中,冷冷地問道:“張小凡,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可有話要說?”
良久。道玄眼看著張小凡在聽了自己的問話之後,臉上神色陰晴不定,額上雖有汗珠。但竟仍是始終未發一言,再聯想到剛才眾弟子為他求情時的情景,內心深處,忽然有一陣沉眠多年的無名之火,熊熊燃燒而起。
彷彿百年之前,那個白色身影,也像這般跪在玉清殿上,在三清神像面前,在眾位師長長老面前。甚至是在眾位同門苦苦為之求情之中,卻依然那般桀驁。那般的不可一世,睥睨世間。
“砰!”
一聲大響。眾人震駭!
道玄真人彷彿終於失去了耐心,霍然站起,手指張小凡怒道:“孽障,當年我看你身世可憐,將你收留在青雲門中,不料卻是養虎為患!也罷,今日就讓你死在自己這魔教邪物之下……”
“呀!”
突然,一聲大呼,震懾全場,眾人無不失色。驚駭之中,赫然竟是道玄真人身子劇顫,怒吼一聲,將燒火棍扔了出來,如被燙手一般。
那燒火棍在空中劃過一道黑影,掉在地上,噹噹噹反彈幾下,竟是滾到了張小凡的身前。
也就在這個時候,眾人看到燒火棍上,飛起了一道黑影,片刻之後停頓在半空之中,發出吱吱怪聲。
那是手掌一般大小的異種蜈蚣,色彩絢麗,尾部竟有七條分岔。此刻震動飛起,搖頭擺尾,模樣驕橫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