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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城內,慕容承緊皺著眉頭,左手搭在城牆上,或許是因為用力過猛,竟在城牆上的轉石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指印。
他雙眼佈滿血絲,似是已許久沒有合過眼,臉上,手上,塵土與汗水混淆在一起,卻沒有時間去清洗,此時的他,哪還有一個王的樣子?
“報!”就在這時,一名小將上前來報道,“報告王,有一群百姓,在城牆下求見。”
慕容承看了一眼城牆之下,看樣子對方暫時還沒有攻城的意圖,慕容承有些憔悴地點了點頭,道:“帶我去見見吧。”
下了城牆,只見一群百姓圍在城牆之下,他們有的拿著瓜果蔬菜,有的提著鋤頭柴刀,見到慕容承,原本有些嘈雜的民眾,卻是齊齊跪了下來。
“你們……”慕容承有些訝異地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一名耄耋老者,將一些瓜果蔬菜遞到守軍手裡,道,“聽說新朝廷下令每攻破一座燕國城池,便要屠城三日,若不是王上拼死守城,我們這些人,恐怕早就淪為刀下亡魂了,我們這些百姓,從來不知道什麼新王舊王,只知道誰對我們好哇,我們就向著誰,自王來到太原以後,為大家做了多少,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王自太原被圍以來,便沒有吃過一頓好飯,睡過一夜好覺,這三日更是不眠不休,我們也是有血有肉,有手有腳的人,總不能看著王與將士們為我們拼死,我們卻坐在城裡什麼都不做,老朽雖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但是家裡還有些餘糧,便拿出來獻給將士們。”
他回過頭來,又指著身後這些百姓道:“還有一些鄉親們,多一個人,也願意與諸位一同守衛太原。”
“是啊。”身後一名約莫四十來歲的漢子道,“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氣,我們雖然力量微薄,但是總還是有能用得到的地方,若是真叫他們攻上來,大不了與他們拼了!”
他振臂一呼,頓時大家都齊齊大喊道:“對!大不了與他們拼了!”
“這……”慕容承看著面前跪下滿地的百姓,頓時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得連連道,“諸位快快請起,我既然為燕國之王,守護我國百姓自然是天經地義,戰場危險,各位還是……”
“王上!”
“嗚!嗚!”
就在這時,城外竟吹起了進攻的號角。
“報告王!他們已經攻來了!”
“王上!還請允許我們一起守城!”
“這……”慕容承有些焦急地看了看城頭,又看了看眼前跪了滿地的百姓,心知此時沒辦法再拖延下去了,只得道,“你們跟我來!”
……
卻說東海之濱,羅凡與夙玉二人,一飛便越過了茫茫大海,回到了大陸上來。
“哎呀!不好!”一進城,羅凡忽然大叫道。
“什麼不好?”夙玉見得他大呼小叫地,眼角含笑,疑惑地看著他道。
羅凡急得抓耳撓腮地道:“我們將那艘船忘在海上啦!當年我當了你送給我的那柄純鈺,才買了這艘船出海,現在船不在了,我沒有錢將純鈺劍買回來了!”
夙玉“噗”地笑道:“不就是一柄劍麼?過些日子,夙玉送你十柄怎樣?”
“那可不同。”羅凡想了想,本想說這柄是你送給我的第一劍禮物,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那柄劍跟了我這麼些年,用順手了都。”
“哎!”羅凡有些急切地揮了揮手,“我得想個法子把劍買回來。”
接著他又搖頭道:“不對不對!我得去問問那老闆,我的劍還留著沒有。”
說罷他便拉著夙玉,巡著記憶,走進了那名叫“週記典當行”的當鋪,見了老闆,連忙撲上去道:“老闆老闆,還記不記得我?”
“你……?”那老闆是個戴著小圓帽的矮個老頭兒,眯著一雙眼睛,打量了羅凡半天,楞是沒有認出來,“你是……?”
“你還記不記得一年前……哦不……應該是兩年前……”羅凡一急,生怕老闆記不清了,便有些語無倫次地道,“也或許是三年前,我來當過一柄這麼長……上等百鍊鋼的長劍。”
“到底是幾年前啊……?”老頭兒看著羅凡,有些摸不著頭腦。
“就是幾年前,您好好想想!”羅凡連忙指著自己道,“您看看,還記不記得我?”
“不記得。”老者搖了搖頭。
“哎呀……您再看看。”羅凡登時大急道。
“我說不記得就是不記得。”那老頭兒被羅凡這一攪合,更加糊塗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