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而上!
……
蜀山之上,一道淡藍色的倩影步出門外,望著遠空幾乎與腳下地面相平的雷雲,輕聲自語道:“那不是仙竹林麼?三日了,也不知師弟去了哪兒,瑕姑娘的病情連草谷師伯也束手無策,莫非……真如師弟所言?”
卻原來正是凌波,蜀山的月亮格外地大,也格外的清晰,如水的月光落在凌波那溫淑的玉容之上,她那如水般清澈的眸子中,隱隱透出一絲淡淡的悵然,或是想到了什麼事物,亦或是想到了什麼人,默默地望著天空的皓月,陷入沉思之中。
震位,御風臺。
這裡是蜀山主峰最高的高臺,行於其上,當真有種手可摘星辰的奇異感覺。
一道青衣綠裙的高挑身影靜立臺前,眺望著遠方天空的雷雲,似怔怔出神。
“天雷……被切碎了!?”暮菖蘭楞楞地道,“剛才,那是什麼!?”
“暮姐姐?”一道驚訝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彷彿沒料到暮菖蘭也在這兒。
暮菖蘭轉身一看,不由一楞,原來是瑕與夏侯瑾軒二人。
三人愕然片響,暮菖蘭才輕笑道:“是你們啊,我真是糊塗了,見蜀山夜景不錯,便出來吹吹風,卻忘了大少爺這麼風雅的人,自然比我更懂得欣賞。”
夏侯瑾軒:“……”
瑕低半響,才有些欲蓋彌彰地道:“不是的……我來是因為……暮姐姐……你說羅大哥說的會不會是真的……”
暮菖蘭輕笑道:“白天草穀道長不是說了嗎?”
暮菖蘭盈步走到臺邊,望著漫天星斗,幽幽地道:“雖然他這個人平常看起來不靠譜,但很多事情還真讓他給說中了,現在想來,真是有些難以置信。”
“從認識羅兄開始,羅兄的望氣之術便似乎從未出過差錯……”夏侯瑾軒輕敲著掌心,沉思道,“瑕姑娘……我想這次也絕對不會有錯的!草穀道長不也說了確實有這個可能嗎?我們只需好好等羅兄回來,此事一定會有一個結果的。”
“從未出過差錯……?”暮菖蘭忽然想起羅凡給她看手相時的那一片淡然,心中暗道,“莫非我那件事情也真的……”
當時她不願相信羅凡乃是因為羅凡的說辭實在太過隨意,她即便想騙自己相信都相信不了,現在被夏侯瑾軒這麼一說,心中不禁隱隱有些期待起來。
就在眾人沉思之間,遠空的烏雲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只餘下一片晴朗無垠,便彷彿剛才的雷鳴電閃,烏雲蔽日不過是虛空幻夢,海市蜃樓而已。
一陣陰風拂過,一道身影忽然極為突兀地落在蜀山派山門之前。
守衛弟子驟然驚覺,下意識地喝道:“什麼人!?”
“是我。”一道聲音淡淡地傳入幾人耳中,幾人將來人一陣打量,才恍然道:“噢!原來是羅師弟,失禮了!”
“無妨。呵~各位師兄倒當真敬業。”羅凡輕笑一聲,忽然問道。“我離開多久了?”
“師弟你不知道?有……三天了吧。”一名弟子訝然解釋道,“對了。今天凌波師姐和夏侯家的少主似乎正在尋找師弟你……”
“哦?什麼事?”
“好像是……那個叫瑕姑娘的病……”
“三天……?”羅凡默然片響,道,“我知道了,多謝。”
說罷徑直往裡走去。
踏上挪移法陣,眼前景物變化,轉瞬之間,羅凡已經來到弟子房舍前的廣場上。
“嗯?”羅凡的目光忽然一沉,轉頭望向與弟子房相鄰的位於坤位的旋光殿方向。
“什麼(人)……!?”
旋光殿前,忽見一道幽如鬼魅的身影一閃而過。數名守衛弟子還未來得及將話說完,便已倒在了地上!
一道紫袍玉帶,倒曳著血紅妖槊的英偉身影孑然落下,望著躺倒的蜀山弟子,輕嘆一聲,跨步上前,便要進入殿內。
就在這時,破空之聲厲嘯而來,一道如水銀瀉地般的流光似從天外飛至!
“鐺!”
一聲金鐵交鳴的脆響。血光劃破虛空,只見一輪彎月倒飛而回,恰到好處地落在那迎面而來的倩影掌中,那玉掌輕輕一撥。月輪飛旋之間,頓將其中力道化解,輪轉身周。
“龍溟?”
凌波眼見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蜀山弟子。不禁一陣驚愕。
龍溟道:“不必擔心,他們只不過昏迷過去而已。”
凌波這才將視線移至龍溟身上。沉聲問道:“你為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