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粕芨f、白崇禧與鄧演達雖多次策劃,但一時無從下手。如果用武力解決,一則殺降不智,二則在城內作戰,馮部佔據有利地勢,戰端一開,雙方及百姓均將遭到重大傷亡,無論是即將出發東征的鄧演達和羽毛未豐的黃紹竑,都不能在梧州死打硬拼消耗實力。正決擇不下的時候,李濟深又發來電令,催促鄧演達儘快撤離梧州,率部迴歸本師開赴東江作戰。黃紹竑、白崇禧見了李濟深的電令,更加著急,因為在鄧團撤出梧州之前,如不將馮葆初解決,黃紹竑則更不好下手了。這一日,黃紹竑、白崇禧正在鄧演達的團部裡磋商,白崇禧和鄧演達面對梧州地圖出神,得江與桂江在梧州交匯,往下便是西江,桂江那一段又稱撫河,撫河與西江極象一垂直的座標,撫河與西江形成的近似九十度的夾角,便是梧州城區,得江與撫河形成的近似九十度的夾角,那就是與梧州城區一江之隔的三角嘴。時值盛夏,連降暴雨,西江水勢猛漲,黃紹竑憑窗而立,看著波濤滾滾的江水,心裡急得油煎火燎。這時,俞作柏、夏威、伍廷颺等紛紛派人前來報告,說連日大雨,撫河水漲,駐在三角嘴的部隊受到大水威脅,無法立足,請求下令移防。黃紹竑聽了,更是急得火上加油,因為如果將部隊撤離三角嘴,便是等於放棄這一控制撫河、得江、西江三條江的戰略要點,黃紹竑沒有船隻,他一撤走,馮葆初必然會派兵乘船搶佔三角嘴,今後要圖梧州就更加困難了。黃紹竑正在焦急的時候,沒想到白崇禧卻一拍大腿,高興地說道:
“此乃天助我也!”
鄧演達忙道:“健生兄有何妙計?”
白崇禧在黃紹竑和鄧演達耳邊如此這般地說了一番,直說得他兩人喜上眉梢,連說:
“妙,妙,妙極了!”
鄧演達隨即打電話給馮葆初,告之由於撫河水漲,黃紹竑部駐地受到威脅,為避水患,特允許黃部三個營臨時調駐梧州城內。初時,馮葆初表示城內駐軍太多,影響市民百姓生活,反對黃部進城。鄧演達明知馮葆初的用意並非維護梧州市民百姓的利益,實乃擔心黃部進駐城內於己不利。便說道:
“黃部進城乃暫避水患,水退之後,即行撤出。至於擔心黃部進城後將影響市民百姓生活的問題,本團長系梧州軍警督察處主任,將派出軍警維護城內治安秩序。”
馮葆初聽鄧演達如此說,便不好再加反對,估計大水三兩天之內必退,諒黃部在城內亦不能久駐。即使黃部趁機進城發生異動,三個營兵力單薄,馮部又佔有利地勢,黃紹竑也撈不到便宜,因此便勉強答應了。
黃紹竑當日下午便將實力最強的俞作柏、伍廷颺和夏威三個營移駐梧州城內,令韋雲淞、陸炎兩營在城外警戒。與此同時,鄧演達又召集所部營連長秘密開會,指示各連長利用值勤軍警的便利條件,務於三日之內,分別調查清楚城內馮葆初部所屬部隊番號、人數、槍械和駐地情況,列表繪圖詳細報告。
三日之後,大雨已停,撫河水位,開始下降,馮葆初當即打電話給鄧演達,要求將黃紹竑所部三個營立即撤出梧州城區。鄧演達答應要黃紹竑明日上午撤兵,並通知馮葆初,他已奉到師長李濟深的電令,將於明日率全團官兵返粵,參加東征戰役。今晚,特在五顯碼頭的紫洞艇上設宴告別,屆時請馮出席。馮葆初遲疑了一陣,因為自從粵軍進據梧州之後,他只是在軍艦上會見過李濟深和鄧演達,以後一直未再與李、鄧見過面,現在既然鄧團要走,作為友軍,理應歡宴餞別,但馮葆初深怕遭到暗算,便在電話裡推說身體不適,難以赴宴,特派參謀長代表他前去送別鄧團官兵。鄧演達一聽便生氣了,捏著電話聽筒大聲說道:
“我告訴你,宴會之前將商量梧州防務問題,我已邀請黃季寬參加,來與不來,由你自便!”
馮葆初聽了,知道此行關係到梧州防務將由誰接管的問題,事關重大,自己不得不出席,便答道:
“啊,既是如此,我將抱病前往,一切還靠鄧團長多多給予照應。”
黃昏後,梧州五顯碼頭江邊的紫洞艇上,熱鬧非凡。這紫洞艇雖名為艇,其實卻是相當大的船,船頭有裝飾精美的拱簷,進去便是大廳,廳中陳設華麗,可擺五、六桌酒席。
穿過大廳,便是擺設鴉片煙榻的房間,最後為廚房。今晚這紫洞艇上的宴會,名為給鄧演達團連長以上官佐餞行,實則是白崇禧設下的“鴻門宴”。吃花酒,叫雀局,抽鴉片,本是黃紹竑的拿手好戲。民國九年,他又在梧州駐紮過,當時他雖是個下級軍官連長,但是梧州的水筏、花舫、紫洞艇無不逛過,因此,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