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辦得更熱鬧一些。成親的前一天他要找迎親核對明天的流程,卻在半路上被人攔下,晏太尉帶著諸多護衛跪在地上,要迎他回京。
他也認出了晏太尉,告訴他,自己現在不能回京,他明天就要成親了,有什麼事情等他成親之後再說。
晏太尉大呼不可:“太子殿下身份尊貴,怎可與鄉野丫頭成親?”
他呵的冷笑:“什麼尊貴不尊貴的,她不曾嫌我落魄,我又憑什麼嫌她的出身?”
晏太尉和護衛跪著勸說,他不理,想繞過他們過去,晏太尉一聲“太子殿下,臣得罪了”,而後他便被護衛打暈帶走了。
他醒後,也曾與晏太尉商量,就算不讓他回去成親,也該讓他回去同林姜姜解釋清楚,不然她會胡思亂想。
晏太尉還是不同意,說他身份特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說不然算了,皇位和權力他都不要了,做一個普通人,老婆孩子熱炕頭也挺好的。
晏太尉便又跪在他面前,痛心疾首地細數劉太后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太子殿下,且不說當年劉氏以巫蠱之事陷害於您,竊走了您的太子之位,這些年劉太后把持朝政,劉氏一族專權恣肆,胡作非為。他們排擠良臣,迫害忠臣;苛稅重賦,禍害百姓。臣子們何其無辜?百姓們何其無辜?您當真能坐視不管嗎?”
他的每一句話,都狠狠戳中了宋瀾的心。
這些年他遠離京城,在偏僻的鄉野小村清淨生活,他不知朝中大臣們的水深火熱,卻曉得百姓們活得愈發不易。
苛捐雜稅,濫徵暴斂,每一項巧立名目的稅收都成了懸在百姓頭上的一把刀,一旦遇上災荒,甚至不小心生個病,就足以讓一家人都活不下去。
宋瀾終於還是答應了晏太尉,只是提出了最後一個要求:“我寫一封信,你叫人幫我送回去。信中不會提及我的身份,但至少告訴她我走了……”
他已讓步至此,晏太尉也不好再拒絕,便派人將他的信送了回去。
宋瀾回到京城後,又給林姜姜寫過幾次信,信中沒有提及他現在的住處,所以也從未收到林姜姜的回信。
時間過去一年多,今日恍惚聽到林姜姜的聲音,加之身體的異樣,讓他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瀾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旁邊的晏慈一臉關切,可他卻瞥見桌上溼透的畫,有一半已經完全糊掉,畫中的人兒只剩了一個,另一個在茶水中模糊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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