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我那說的氣話,你怎麼就聽進去了?你胡鬧,把東西還人家,跟他把關係斷了!我警告你,可不要玩火自焚,人這一生,能找到一個相愛的人很不容易,你要珍惜小貝的感情。”海萍把鑰匙重重丟回去。
“那你還珍惜跟蘇淳的感情嗎?你覺得現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嗎?”海藻的語氣裡無限淒涼。
海萍無語了,現在海藻在拿自己的矛戳自己的盾,這個理論與實際聯絡在一起是很困難的。
“好,我現在不跟你講大道理,我只問你,你打算跟那個男人發展到什麼程度?還有,小貝,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小貝依舊是我的所愛,他不會知道的。”
海萍嘆氣:“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我不會去住你的房子的,我不希望你被一套臨時房子給牽制。”
“不會的,姐姐。他不會牽制我,這個你放心。我已經是成人了,會處理自己的事情。馬上就月底了,你趕緊搬,地段很好,離Mark那裡很近。”海藻把鑰匙放在桌上,走了。
海萍帶著蘇淳去看新房子,一進社群的門就折服了。市中心的一塊腹地,動靜兩相宜,區內小橋流水,會館兒童遊樂場。上樓的時候發現電梯是一梯一戶,應該是大家所說的公寓吧。開啟房間的門,完全的精裝修,寬敞的客廳,明亮的臥室,揹著衣服過來就可以入住了。
蘇淳光著腳站門口不敢進,探頭看了幾回,跟老農民進城似的嘖嘴:“天哪!這房子,沒500萬該拿不下吧。”
海萍苦笑。
“海藻最近這段時間能力通天,她碰到什麼財神了?”
海萍沒回答。
“你真搬到這來住?你能踏實?你不覺得海藻有問題?”
“我問過她了,她的事,我已經管不了了,她不是孩子,說起來一套一套的,比我可厲害多了。”
“你真住?我看算了吧,還是自己租放心保險。”
海萍鄙夷地看了蘇淳一眼:“你錢都拿了人家的了,房子住幾天又害怕了?我們短期借住,等我一找到合適的房子就搬。不過,我倒有個想法,馬上要過年了,我想把寶寶和父母接過來在這裡享受一段。也許今生我們都沒機會住這麼好的房子了,你說呢?”
“不妥吧,人家的房子,一下住那麼多人,歡歡這個年紀最容易闖禍,萬一把人家裝修的東西給弄壞了,你拿什麼賠人家?”
“我們仔細些,儘量少讓他在家待著。我剛才看了,樓下有兒童遊樂場,還有溫水游泳池、圖書館什麼的,他在這裡一定會很高興的。只住這一段,過完年就讓他走。”
蘇淳不說話。
海藻在過一種非正常生活,用一本書的名字可以概括: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宋思明變幻莫測,真的像海水那樣時而平靜祥和,時而波瀾壯闊。他會很久不來一個電話,讓海藻猜測他已經將自己遺忘,過往的魚水歡娛不過是過眼雲煙;又會突然纏綿悱惻,出人意料地來一個電話說幾句讓人臉紅心跳的話。海藻的心總懸在半空中,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不定期騷擾,有點擔心又有點期待。被人愛的感覺比苦苦追尋要好得多,當然,海藻並沒有經歷過求而不得的情感。有的女人就是很幸運,不必付出就有收穫。小貝也好,宋思明也罷,給自己帶來的永遠是多情的愛。
而小貝,依舊沉浸在與海藻的兩人世界。他會拉著海藻去逛菜場,或者在家附近亂轉,星期日若有空,兩人就去郊外運動野遊,窮開心。海藻於是覺得自己將身體一會兒泡在火鍋的紅湯裡,一會兒泡在白湯裡,在滾燙的火焰中眼看自己像蝦一樣從透明變成香豔粉紅。
也許前一天海藻如貴婦般穿梭於某個酒吧會館,而第二天又一身粗布在廚房裡做飯。她覺得自己有雙重的人格,而人向下的墮落總比向上的攀爬簡單。前一陣還覺得蕩婦的生涯很難捱,這一段已經適應角色的變換。
宋思明總是扮演強者的姿態,他會衝海藻勾勾手指頭說:“你過來,讓我親親。”她會一皺眉頭說:“討厭!”然後宋思明就笑著勾引她,讓她步步就範,在衝向巔峰的關鍵時刻突然止步不前,用深不見底的目光直視欲罷不能的海藻,再無限溫柔地看著海藻在歡愉中囈語。
而小貝,會可愛地要求,讓我吻你吧!海藻就溫柔地閉上雙眼。兩人的愛,純潔得像個小孩。面對熟睡中恬靜的小貝的臉,海藻就會內疚,說,我再也不要傷害他。
可宋思明的聲音一在耳邊縈繞,她就無法抵禦如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