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哥,你不是把公安那邊擺平了嗎?”
“那是和平時期。現在人人自危的時候,誰都想撇清干係。還有,現在辦這個案子的一組,不是我們線上的了,我完全不可能介入。今天這個局面,都是你這個蠢材害的!”
“如果……如果老李那裡真有什麼的話,我怎麼辦?”
“現在你來問我怎麼辦?你早這麼聽話就好了!不惜一切代價搞到手。”
“不惜一切代價是什麼意思?”
“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否則你我以後就在牢裡會面了。”
海藻給宋思明打電話:“你已經有好幾天沒來了。不要我們母子了嗎?”
宋思明壓低聲音說:“我在開會。等會兒給你打過去。”
海藻鬱悶地放下電話。
那邊,市長問:“謝行長那裡需要多少錢?”
“缺口大。他不僅僅是我們調的這些。他還挪了一大筆在美股市場上做股票,在聽到風聲以後平倉套現了,一個大缺口沒補上。”
“到底多大的缺口?”
“聽說,得上20億。”
市長一拍桌子:“膽子太大了!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我就是替他補上我們這邊的3億,那個窟窿也抹不平的。到時候一出事,他肯定得把這邊給咬出來!”
宋不說話。
“你再去打探訊息,看他那邊情況如何?”
正說著,宋的手機響了,宋接聽後一言不發,很快掛機:“謝行長被雙規了。”
市長皺著眉頭一副天即將塌的表情。“你的那個陳寺福那邊怎麼樣?”
“完全沒訊息。但我想,沒訊息就意味著壞訊息。否則,應該是有訊息才對。”
“呼啦啦大廈將傾啊!一步走錯,全盤皆輸。唉!”
“那我們現在……”
“現在……只有等著。”
“您要不給老領導打個電話,問候一聲,順便探聽一下有什麼風聲。”
市長拿起電話撥過去,光有鈴聲響,沒有接。
“不接。不妙啊!”
海萍給海藻去電話:“我今天有事情,不能陪你去產檢,你一個人行嗎?要不要改天?”
海藻說:“不用了,我自己去。”
“你為什麼從不叫那個宋思明陪你?他要的孩子,他口口聲聲說負責,為什麼從沒見他的人影?甚至沒跟我們父母有個交代?”
“姐,他這段時間很忙,沒空。”
“海藻,我真替你擔憂。你今天先去,我明天一早去看你。”
海藻一個人在婦幼醫院的貴賓室等候產檢。這裡等候的人並不多,個個都挺著驕傲的大肚子,旁邊有丈夫貼身呵護,只有海藻是由保姆跟著。“這是我自作自受。”海藻內心裡想。她也很渴望有個男人在這種時刻特別關愛自己,每天噓寒問暖,關心孩子的成長,並分享所有的快樂時光。可是,這個男人這段時間簡直像空氣一樣看不見摸不著,連聲音都吝嗇給予。海藻心裡打鼓,他是不是反悔了?開始在找機會脫身呢?我得跟他好好談談。
海藻在產檢過後,撥通了宋思明的電話:“檢查過了,醫生說,是個男孩兒,非常清楚的小雞雞,像個小海螺一樣豎著。你高興嗎?”
電話那頭的宋思明答:“高興。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一會兒給你去電話。”
“我不要你一會兒!我完全聽不出你的高興。你在敷衍我。如果你不想要這個孩子,請你告訴我,現在還來得及!”
“別胡思亂想了,我現在有事,等會兒聯絡你。”
“你今天晚上,能陪陪我嗎?我好孤獨啊!”
“我掛了。”宋思明果斷掛了電話,他的對面,坐著沈大律師,“這個案子,我接不了了,你換個人。我自己已經身陷其中。”
宋思明沉吟:“他們……對你……”
“我能感覺出。所有的角度都插不進,都是閉門羹。情況很糟糕。陳寺福那邊有沒有訊息?”
宋點燃一支菸,像癮君子那樣猛吸幾口,半晌才回:“沒動靜。我都不知道他現在人在哪兒,怕他要是在局子裡我給他電話是自找麻煩。我隨他去了。”
海藻等到夜裡,都沒有訊息。宋思明並沒有打電話來。
第二天早上,海萍帶著歡歡過來,歡歡直往海藻身上撲,海藻和海萍都趕緊攔著。海萍觀察著海藻說:“你臉色不好,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還腫著,是哭了還是昨天晚上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