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海藻。”宋思明覺得自己說得很清楚,海藻一定聽見了。
那廂,警察按著他脖子上的脈搏說:“他好像想說話,但聽不見。”
救護車嗚哇嗚哇地駛近,醫護人員匆匆下車。
“沒救了,已經。”警察遺憾地說。
那邊,醫生在手術檯上說:“孕婦啊!怎麼會成這樣!孩子沒了,子宮沒了,家裡連個人都沒有。”
“活該,聽說是二奶,被大奶打的。”
“不會吧!太狠了!都懷孕六個月了,多一個月孩子就活了!怎麼狠心下得了這種手?都是女人!”
“切!二奶哪能算女人?碩鼠!社會的碩鼠!她自己不給別人活路。早幹嗎去了?”
“你們都別吵!這是病人!是需要我們照顧料理的病人!你管人家做什麼的幹嗎?你們說來說去,都沒說到點子上。誰是罪魁禍首?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該死的是那個男人!可憐了活活一條小命。造孽!”
那個該死的男人,已經死了。正躺在停屍房。
3個月後,海藻依舊面色慘白地躺在床上,完全不說一句話。海萍和母親把她接到海萍的家中休養。
海萍的手機響了。開啟一看,是久違的Mark。
“Hi,海萍,我回來了,你還有空教我嗎?”
“Mark!沒問題!你想什麼時候上課?”
“呃,你的妹妹好嗎?”
“你怎麼想起來問她?”
“我有事要跟你講。”
“好,你說。”
“我想跟你當面講,你現在能來我的家嗎?”
海萍坐在Mark的屋裡,電腦前。
“這是宋給我發的Email。他請求我,希望我把海藻和他的孩子帶到美國去,給他們一個生存的空間。他讓我在孩子出生以後,過來接他們。我回來了。”
海萍的眼淚嘩嘩流淌,她不得不捂住嘴巴壓抑住自己的哭聲。
“你別哭。宋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我也感到非常遺憾。他給過我很多幫助,我這次去美國,也是他為我尋找的商機,使我可以重返戰場。他從沒託我做過什麼事情,我想,我會為他達成心願的。”
海萍站起來,哭著抱住Mark說:“太遲了,已經太遲了。”
Mark摟著海藻踏上飛機,身後是海藻的揮舞著手、含著淚花的父母和姐姐一家。
淮海路上,“海萍中文學校”正式掛牌開張。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