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證,提起箱子就往外走,誰知這當兒,突然有人擋在了他面前。
這張臉不出現倒也罷了,一出現,袁小安心裡的火猛就竄起來,還沒等獨狼開口說話,他的槍已打響了,獨狼眼都沒眨一下,便倒了下去。
可憐的獨狼,精明一世的獨狼,他還好心好意跑來勸袁小安自首呢。
袁小安一腳踢開獨狼,趕在省城警方對他形成包圍之前,駕車離開了省城。
而此時,袁波書記跟馬其鳴正為另一個人針鋒相對。
馬其鳴突然提出要對鄭源採取措施。袁波書記先是沉吟著,馬其鳴二次提出這要求時,他突然拍響了桌子:“馬其鳴,你想做什麼,你還想做什麼?”
“袁波書記——”馬其鳴正想解釋,袁波竟然大發雷霆:“你抓我可以,就是現在讓我上斷頭臺也可以,但是你不能動他,他是好人,我說過,他是好人!”
“袁波同志!”馬其鳴也激動了。半小時前,他接到省城電話,省裡已有人拿鄭源的事兒找佟副書記質問,意思是從佟副書記到袁波到馬其鳴,都在替鄭源開罪。弄不好,人大程副主任很快就會來三河興師問罪,如果真是那樣,鬥爭的焦點將會不為人控地轉移,那麼,關於童百山,關於老大父子,甚至三河掀了一半的蓋子,都會在喘息中被別的力量捂起來。他也是情急中不得不做出這一決定。
“我不聽,少跟我說理由!”袁波書記已完全失去控制,一想鄭源有可能淪為階下囚,他比自己遭毀滅還難受。
兩人激烈爭執一會兒,袁波書記突然放緩語氣,有點絕望地說:“求你放過他吧,死的已經死了,他甚至為這事搭上了桃子,這還不夠嗎?趕盡殺絕,不是我們共產黨人的作風,求你就給三河留下一個好乾部吧。”
一席話說得馬其鳴心裡都湧出了淚。
袁波書記回到家,猛然發現袁小安坐在沙發上。
“出去,你給我出去!”
袁小安撲通一聲,跪倒在袁波書記面前。
“叔叔,救救我,求你救救我,現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你出去,我沒有你這個侄子!”
“叔叔——”
一聲叔叔,忽然就把袁波書記心給叫翻了。是啊,這些年,袁小安就像惡夢一樣糾纏著他,剪不斷,理還亂。他曾不止一次衝自己親手拉大的這個侄子這樣吼過,不只如此,他還多次向佟副書記表態,如果查出在袁小安的問題上我袁波有什麼牽連,殺我一百次我也不喊一聲冤。是的,關於袁小安,袁波只是含辛茹苦將他拉大,至於他先後做的那些事,袁波要麼不知情,要麼就是知道也無能為力。誰能想到他袁家會出這麼一個逆子呢?他費了多少心血,說了多少好話,可他能聽進一句嗎?慚愧呀,袁波書記常常徹夜的睡不著,心裡是那麼的愧對早逝的兄長,愧對袁氏祖宗,可對不起能頂啥用?看著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一天天滑向罪惡的深淵,他除了祈禱,還能做什麼?
他曾鐵了心要跟這個忤逆之子斷絕關係,可扯斷筋還連著肉,真能斷得開嗎?
要是真能斷得開,他在三河能有這麼被動?要是真能斷得開,他會委屈求全一次次向老大他們低頭?要是……算了,世上哪有那麼多要是!
興許,自己把他拉大,就是一個不該饒恕的罪過。
他愴然地閉上眼,跟袁小安說:“電話在那邊,你自首吧。”
“叔叔!”
“別叫我叔叔!”
袁波書記猛地踹開袁小安,走向電話,當他提起電話時,才猛然發現,家裡的電話線早被掐斷了。
“你?”他還沒來得及把話罵出口,便看到一雙兇惡的眼睛。
那是喪心病狂的袁小安的眼睛!
“你想做啥?”袁波書記忽然警覺地往後退了退,他的聲音有些驚亂,嗓子裡像突然塞進了什麼。
“既然你不認我這個侄子,也就休怪我無情。”袁小安說著,一步步逼向袁波。
恰在這時,門被敲響,趕來的正是李春江跟李鈺他們。一接到省城警方的電話,李春江馬上判斷到,袁小安很有可能溜到三河,他忽然就想到了袁波書記的安危。
聽見門響,袁波書記拼盡力氣朝外喊:“人在我這裡!”話還沒落地,喉嚨便被袁小安死死卡住。等李春江他們破門而入時,袁小安已持槍將袁波挾持到了陽臺上。
雙方對峙距離不過幾米,情況相當危險。
袁小安一邊拿槍頂著袁波的頭,一邊衝李春江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