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鈞:“為何要爬上去?”
陸壓一腦門的問號:“不是師父你讓我進去穩固元神的嗎?不爬我怎麼進去?”
鴻鈞:“……”
對上小徒弟認真的雙眼,在這一刻,鴻鈞有點明白了什麼了。
他沉默地不發一語,一揮袖子,鼎蓋掀開,又一揮袖子,陸壓只覺身體一陣輕盈,彷彿飛起來一般,等回過神來,已經站在鼎蓋的邊緣處了。
鴻鈞道:“你進去後,當用心修煉,乾坤鼎內有靈氣可助你恢復元神。”
陸壓搖搖晃晃地站著,面前是一個圓形的似乎深不見底的大黑洞,他只覺兩股顫顫。這要是掉下去了,估計得要他半條命。
他轉過頭,可憐巴巴地看著鴻鈞,剛想開口求師父將他慢慢地慢慢地運下去,突然眼前一黑,“咕咚”一聲,屁股著了地,當然,聲音不是屁股與鼎底接觸摩擦發出的,而是來源於頭頂上。
陸壓心一顫,仰頭一看,就見鼎蓋的邊緣處與鼎切合地一絲縫隙也無,沒有一絲光亮透進來。
換言之,陸壓現在處於一個全封閉的完全黑暗的幽閉環境中。
冷汗從陸壓後背躥了出來,嘴唇迅速蒼白起來,嗓子裡彷彿冒煙一般乾涸毛糙,陸壓張了張嘴,想向美人師父求救,可他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就乾脆利落地昏了過去。
磚家認為,在人群中,十個人之中有九個人都患有或輕或重的黑暗幽閉恐懼症,剩下的那個人肯定是瞎子。
黑暗,代表沒有光亮,沒有希望,沒有未來,是最能引起人內心恐懼的顏色。
幽閉,不透風,狹隘,沒有出路,是最能引起人無望的環境。
當兩者結合,每一個人都難逃恐懼。在沒有先天或後天因素的影響下,絕大多數人都是輕微症狀的患者,或多或少都可以在這種環境中堅持些時間。
而陸壓,卻是一位重度患者。
事實上,陸壓明明記得自己小時候(前一世)時常和那些小夥伴們一起在黑夜裡玩捉迷藏,也時常待在一些幽閉的空間裡,那個時候,明明沒有任何不良反應的。可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陸壓也不記得了,一遇到黑暗幽閉的環境中,他便開始緊張,機體各項指標都不太正常,往往幾秒鐘的時間,就會昏過去。
當小金烏逍遙快活了那麼多年,陸壓幾乎忘了自己有這毛病了,沒想到此時居然發作了。早知道就該和鴻鈞講清楚,讓他給乾坤鼎留點空隙,也好有點光亮照進來。
這下好了,在美人師父面前丟臉了吧。
這是陸壓在徹底昏迷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改變
陸壓做了一個夢,其實嚴格算起來,那也不算個夢,是上一輩子的故事了。
上一輩子的生活,單調且平凡。陸壓是個孤兒,被一個專門組織騙人的團伙撿去了。後來他長大了,終於靠自己的能力擺脫了那個組織。
他一直活得沒心沒肺,情緒上也無太大的波動,帶他的人都說是個當賊的好料子,夠穩。陸壓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每天無悲無喜地活著,總比那些時悲時喜的複雜人生要容易得多。
陸壓在前三十年的歲月裡都活得十分簡單,每日裡除了工作吃飯睡覺以外,最大的愛好就是欣賞那些令人賞心悅目的美人了,性別僅限於男。不過也僅限於欣賞而已,他從不會產生任何其他的念頭。
然而當有一天,他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失去了一段記憶。大概是一年左右的記憶吧,明明前一秒他覺得還在家裡看電視,後一秒他就躺在了荒郊野外。
他回到了家,房子裡也沒有任何的變動。看著空曠的沒有一絲人氣的房子,陸壓在那一刻產生了一些情緒,是來源於心理上的疲憊。
他忽然想活得有意思一些了。
家,最重要的就是家人了。
可是他完全沒有關於父母的任何記憶,當初撿到他的人也沒有在他身上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陸壓在報紙廣告上登了幾天之後,除了接待了一大堆看上他如今的地位財富來假冒的幾對夫妻之外,一如所獲。又去醫院做了血液DNA分析,結果直到他死的那一天,都沒有相匹配的人出現。
父母是不可能找到的了,陸壓便想著,有妻子兒女也不錯。不過可惜,他不喜歡女人,而對於男人,直到他死的那一天,也沒找到任何一位令他心動的男人。
於是,陸壓的上一輩子就像是一杯白開水,雖有些平淡無奇,對他來說,卻是正好。
陸壓浮在思維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