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多出了一種空虛寂寥的意味,周以榮一言不發,等到他看見地板上的血跡,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臟暮然收緊。
陳泊橋的傷口他看過,只劃開了一道細痕,相比較受傷這件事,周以榮更相信他是被李辰逸的演技所嚇到,而且地上的那些血跡,很明顯也不是他的。
周以榮腳步匆忙的離開那間公寓,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後,他到達這裡,雖然知道李辰逸所在的具體位置,但他不知道自己用什麼理由進去找他。
有的人,有的事,一旦真正放在心上,就會變得小心翼翼,誠惶誠恐。
車廂裡張叔正在假寐,聽見身後傳來的動靜,他回頭看了眼李辰逸,笑著說:“辰逸!”
“張叔,麻煩你了!”
臉上帶著笑,卻又從中透出點拘謹和不好意思,張叔搖頭,開玩笑般的說:“先把你送回家?”
“先去醫院。”
說話的是周以榮,三人中數他說話最管用,因此不管李辰逸或者張叔,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傷口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嚴重,周以榮鬆口氣,將李辰逸手上的紗布重新貼好又扶著他的肩膀讓他在自己的腿上躺好後,他才說:“昨晚又沒睡好?”
李辰逸腳上穿的是拖鞋,脫了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他只是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並沒有回答周以榮的問題。
周以榮很早以前就知道李辰逸的失眠症很嚴重,除非是太累又或者被自己折騰的太厲害,否則每次他醒過來,李辰逸都絕對不在自己身邊。
泡了杯咖啡躺在書房看書或者上網,偶爾身邊放著點零食,怎麼看都帶著點怡然自得的意味。
周以榮對他的沉默不以為然,臉上露出一抹淺笑後,他只是脫下自己身上的西服外套蓋在李辰逸的身上,隨後又將自己的手小心放在他的肩膀上。
李辰逸的傷確實不嚴重,但保險起見,醫生在用無色雙氧水清洗過他的傷口後,又用鑷子撥開他的傷口尋找裡面可能存在的碎玻璃渣。
過程看起來有些恐怖,李辰逸正看得認真,周以榮不知道什麼時候靠了過來,拉住他另一隻手的同時又將他的眼睛遮住。
“又不是小孩子……”
李辰逸正準備拉開那隻手,卻被身後的周以榮更用力的捂住。
“別動。”
語氣中帶了點威脅的意思,看的身邊的張叔和兩個醫護人員忍俊不禁。
竟然還是從裡面找到了三粒碎玻璃渣,李辰逸和張叔並肩走出醫院,說:“就算不管它們,它們最終還是會被人體的血肉融合吧?”
張叔瞟一眼身後幾步遠又再一次被李辰逸無視的周以榮,乾笑著說:“也許。”
睏意在睡過近一個小時的覺後會變得更加的明顯,李辰逸上車,正準備靠在椅座上睡覺,周以榮已經坐到他的身旁,並扣著他的下巴讓他把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李辰逸,以後不開心,可以隨意打我,罵我,但不要再這樣對自己。”
李辰逸應了一聲,之後沒有再說話。
周以榮懷疑他根本沒有聽進去,不過這是他對自己一貫的態度,不抵抗,不合作,怎麼說都帶了點非暴力不合作的意味在裡面。
無聲的在已經睡著的李辰逸的唇邊吻了一下,周以榮又小心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他身上。
“老闆……”
張叔的語氣中帶著點笑意,被周以榮若無其事的看了一眼,他很快噤聲。
難得睡了一個好覺,下午吃過飯趕去拍戲前,李辰逸又給羅美嫻打了一個電話。
羅美嫻在電話那頭沉默片刻,說:“才剛搬進去多久,怎麼又要找房子?”
“陳尚都找到這裡了,更別說是其他的人。”
羅美嫻知道他說的是誰,點頭說好後,李辰逸又說:“這次幫我找那種戒備森嚴的,不是誰都能隨便進去的小區。”
“你以為這裡有哪個小區是周以榮進不去的?”
說完這句,羅美嫻就結束通話了手中的電話,李辰逸正一臉無語的看著自己的手機,前面的周濱從鏡子中看了他一眼,說:“陳尚和陳銘貞的案子過幾天就會開庭。”
李辰逸點頭,沒有再說話。
一個星期後,陳尚和陳銘貞被判刑,誹謗罪中最高的有期徒刑三年。
雖然一般這種型別的案件從上訴到判刑需要兩到三個月的時間,但這件事受到太多輿論的關注,迫於壓力,過程也得到相應的簡化。
判刑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