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按照李辰逸對他的瞭解,是他原本就是這樣一種性格的人。
骨子裡透出一股嚴謹的意味,工作的時候就認真的工作,玩的時候就盡興的玩,兩者涇渭分明,他也從不允許中間出現任何的差錯。
有時候李辰逸甚至覺得私底下的周以榮比他更喜歡演戲,見他剛放下話筒自己的那幾個朋友就起鬨般端著酒杯朝他們走過來,周以榮會輕捏著他的脖子示意他起身,等到兩人站定,他還會將自己的手親暱的搭在李辰逸的肩膀上。
李辰逸猜他這會兒想要的不過是個溫順體貼的情人,因此周以榮剛把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就反手摟著比他高出近半個腦袋的周以榮的腰,臉上的笑容如沐春風,眼神中卻又流露出一絲羞怯,彷彿他和周以榮是一對剛確立關係,此時正接受眾人祝福的親密戀人。
接下來的時間,李辰逸更是對周以榮照顧的無微不至,只是不管神情或者舉止,他都不會給人任何一絲諂媚的感覺,似乎只是關心,關心到已經形成習慣,也很難讓他自己察覺出來。
漸漸的,周以榮的那幾個朋友露出一臉的羨慕與不甘,誇獎了幾句周以榮的好眼光以及好運氣,他們又讓自己身邊的人跟著李辰逸學著點。
這場戲一群人演了快七年,臺詞也幾乎沒什麼改動,只是苦了那幾個偶爾被他們拉來客串的人。
李辰逸剛出去上了趟洗手間,就已經有人急不可耐的等在洗手檯。
那個小男生看起來不到二十,臉上化著淡妝,眼神中直白的挑釁與諷刺,見李辰逸低頭洗手,他悄無聲息的湊到他身邊,說:“李辰逸,原本我以為你有多了不起,沒想到你和我們一樣。”
這種話這些年李辰逸已經聽得耳朵起繭,如今就算要他做出一個稍顯難過的表情,他都覺得累得慌,皮笑肉不笑的從鏡子中看了那個小男生一眼,眼見那個小男生的表情從囂張變成戒備,他才面無表情的轉身走出那個洗手間。
“切!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就是個出來賣的!”
所以都說是出來賣的了,再說自己不過是表現的比較盡職一點……
在心裡無聲嘀咕了一句,李辰逸換一臉和煦的笑容推開眼前的那道房門。
進去的時候周以榮正在打電話,李辰逸自覺與他保持一定距離,正盯著電視的螢幕發呆,已經打完電話的周以榮勾著他的脖子將他拖進自己的懷裡,說:“怎麼?在生氣?”
語氣中帶著點笑意,溫熱的氣息也盡數噴灑在他的耳朵上,李辰逸啊一聲,過了一會兒,他才逐漸的回過神。
剛剛他在臺球室喝的是紅酒,此時房間裡擺著的都是洋酒,兩種酒混在一起,再加上他這段時間確實過的很疲憊,因此精神稍有放鬆,睏意就再次排山倒海的朝他席捲了過來。
見他不說話,周以榮又說:“陳銘貞演技不錯,以後銀河會力捧他。
這件事其實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銀河作為《西廠》的主要投資方,又讓李辰逸這樣的眾多一線為此時還沒什麼代表作的陳銘貞搭戲,因此也難怪那些傳聞會喧囂塵上。
只是李辰逸從來就沒有把陳銘貞放在心上。
早在電影開拍之初,當韋齊剛知道銀河以讓陳銘貞頂替他原本選定的李辰逸當男主角,又讓李辰逸為他搭戲作為投資的條件時,他就已經氣得直咬牙。
韋齊剛的身上帶著一種文人特有的流氓氣質,《西廠》自開拍後接連換過六次劇本,等到李辰逸隱約察覺出他的意圖,電影已經拍了一半,同時他開始公然放話,說李辰逸扮演的汪直是整部電影的精魄所在,當初他是為了這個人物特意寫的這個劇本。
想到韋齊剛一臉坦蕩直視鏡頭的場面,趴在周以榮懷中的李辰逸就忍不住嘴角上揚,只是對於周以榮這種變相的解釋,他還是客氣的應了一聲,算是對他這句話的某種回應。
其實不管周以榮說什麼做什麼,那都是他自己的事,就像一般擁有這種關係的兩個人,一個只管給,決定權在他手中,另一個只需要安靜接受,並記得不要親口提任何要求就好。
和周以榮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以後,李辰逸逐漸在自己的心裡定下了很多規矩,這算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條。
這晚周以榮表現的有些興奮,變換著姿勢壓著李辰逸做了很久,直到天快亮了,他才算放過他。
大概是太累,周以榮做完後就睡了,李辰逸神情沮喪,想到這天還有很多的工作等著他去做,他只得強迫自己去洗澡。
和自己做這種事的時候周以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