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能令他安心。
只是等到自己的安全得到最基本的保障,李辰逸又會將其中的不穩定因素擴充套件至最大,就好像他喜歡做古怪打扮的龐克和邋里邋遢的嬉皮士多過一本正經的可能來自中產階級的中年夫婦。
從愛達荷州一直往南直至內達華州,是一片綿延不絕的大沙漠,公路筆直朝前延伸,卻沒有任何荒涼的感覺。
李辰逸看著窗外的風景,總會不自覺想起那些他曾經看過的年代久遠的西部片,帶著點勵志意味的公路片以及以變態殺人魔為主的驚悚片。
每到這種時候,他就會忍不住看一眼身邊的人,想象著他們會不會也像電影中演的那些倒黴蛋般以各種離奇的方式死去。
但想象終究只是想象,他運氣比較好,到達愛達荷州的第二天,他就在半路遇到兩對結伴去拉斯維加斯遊玩的年輕情侶,幾個人的外形不算很出眾,但勝在性格開朗。
到達愛達荷州的第三天,一行人途徑一個叫noy的小鎮,疲勞駕駛加上都不趕時間,因此點了篝火在離馬路不遠的地方休息。
四個人自駕旅行的經驗應該很豐富,途中可能會用到的東西被他們一樣不落的帶在身邊,晚上幾個人圍著篝火吃東西喝啤酒,後來趁著這樣的醉意,李辰逸倒在鋪了薄毯的荒地上昏昏欲睡。
酒精會使人連夢都一併忘掉去做,半夜的時候,李辰逸被遠處的呻。吟聲驚醒。
好在那兩個人還知道避嫌,李辰逸一邊苦笑,一邊拿過厚外套往馬路邊走。
白天的愛達荷陽光燦爛,身上穿一件夾克就可以,但清晨和晚上的氣溫比較低,李辰逸走到他們開過來的那部越野車旁邊,直到耳邊的呻。吟聲變得不再那麼明顯,他才跳到車前蓋上坐下。
頭頂幽藍的幕布點綴璀璨星辰,李辰逸戴上耳機躺在那裡抽菸。
耳邊是諸如或者的歌,嗓音低沉充滿魅力,無意間營造出一種或愜意或哀傷的意境。
李辰逸抽著煙看著頭頂的天空,只覺得天與地發生了倒轉,他在上,被什麼東西吸附住,似乎一不小心就會落下去。
心裡有些恐慌,卻又想一直想與它僵持。
李辰逸其實很瞭解自己的性格,骨子裡帶著點不安定因素,有些許的自虐傾向,除此之外,他不想說的東西,他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同任何人說出口。
就比如他和魏明然之間的對話,雖然他知道自己必須與他傾訴,也同他說了很多話,但他說那些話都帶著點不正常的興奮,還有他的家人,他幾乎隻字不提,大概是因為魏明然也察覺到這一點,在第一次兩人交談不到四十分鐘的時間,他才會對李辰逸說出這樣的難題你可以靠自己解決一類的話。
耳邊的音樂繼續,煙快抽完了,李辰逸隨手將菸蒂丟向前方,未熄滅的煙在夜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那時候李辰逸好像什麼都沒想,這世界上似乎也就剩了他一個人。
周以榮,陳泊橋,他的演技,他的演藝事業,終於都在這一刻遠遠的離開了他。
他跟著音樂隨意哼唱,即便聽不見自己的聲音,配合這樣的夜色和環境,想來也會帶著點寂寥的意味。
他想愛,努力的去愛,就像一般的情侶,在深夜的街頭擁抱彼此,深情接吻,可是他不知道那個人在哪裡,自己又能在什麼時候遇見他。
感覺到手機傳來的震動,李辰逸拿出來看了一眼,發現是周以榮給他發來的簡訊,此時天就快亮了,遙遠的天際一片看上去不是很乾淨的昏黃。
周以榮的簡訊很簡短,只一句我想你,李辰逸又為自己點了支菸,緩慢的將那支菸抽完後,他才起身回他原來所在的地方。
第六天,李辰逸從拉斯維加斯飛回港城,因為回來的時間比預定的晚了一天,因此羅美嫻讓他先回一趟公司。
“修改過的劇本。”
劇名《深秋》,導演梁丹瑞,電影預計在本月月底開拍。
梁丹瑞算得上是港城所有導演中最具有人文氣息的一個導演,電影的主角多以小人物的角度出發,卻不見此型別電影的枯燥與乏味,因此他的電影能在感動旁人的同時,也能收穫不錯的票房成績。
許靖寧常說他在港城唯一的一個偶像就是週一達,但李辰逸覺得梁丹瑞拍出來的片子更符合他的那種說法,平淡中帶著點真知灼見,同時獲得口碑和票房的雙贏。
此次與李辰逸搭戲的是港城最被看好的女演員周宛思。
外形出眾,在演技上獲得的肯定絲毫不遜色李辰逸,即便性別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