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有意無意的走上這樣一條路。
做任何事,首先考慮到的就是能給周家帶來怎樣的好處和榮譽,然後在這樣的過程中,再一點點的失去自我。
冷靜到直至冷漠,將嚴謹變成刻板,以前周以榮甚至還引以為豪,可是自從意識到自己對李辰逸的感情,他才發現自己的忍耐度也開始在降低。
這是有生以來周以榮第一次看到周楚皓氣成這個樣子,將手中的那柄手杖握緊又鬆開,連續幾次,他才一字一句的說:“周以榮,你知不知道自己這句話代表了什麼意思?”
“知道,我放棄在周家的一切。”
“以榮!”
周楚皓是家中權威的象徵,家裡所有的人,在厭惡著他這樣一種強勢控制的同時,又不由自主的畏懼著他,一如他此時已經在震怒中的爸爸。
可週以榮沒有這樣的一種畏懼,骨子裡的天性以及他超出常人很多倍的能力,使得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或者事產生過畏懼之心,他一直活得強大自信,唯一的煩惱,大概也只會來自於李辰逸。
除此之外,他並非意氣用事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港城幾個的世家,他們大多采用的家族信託,將資產的所有權和收益權相分離,那些人一旦把資產委託給信託公司打理,這些資產的所有權就不再歸他本人所有,信託公司只會根據他的意願分配和支付相應的收益。
但周家不同,骨子裡自帶的□□和強勢,使得他們資產的所有權和收益權歸屬同一人,這同時也意味著如今是周氏離不開周以榮。
大概是想到了這一點,周楚皓的臉色很快變得有些灰白。
“爺爺,要不快點找繼承人,要不同意我的決定。”
“混賬!周以榮!你竟然敢這樣同你爺爺說話!還不快道歉!”
周以榮冷漠的看著他的爸爸,說:“我只是實話實說。”
“你!”
眼見他舉高的手即將落下,周以榮的媽媽很快將她丈夫的手拉住,說:“以榮對這個家做的貢獻已經夠多了,不要再為難他。”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顯得很鎮定,周以榮看向她時,臉上的表情也很快變得緩和。
周以榮的媽媽也是正經的名門出身,此生不曾與人談過一場真正的戀愛,按照她的原話,是她自小被當成是未來的豪門媳婦培養,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自己家人的監控中,即便她小時候也有過某些旖旎的幻想,但還沒發芽呢,就已經被他們扼死在搖籃中。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臉上淡淡的笑意,沒有絲毫的哀傷或者悵然。
她說她認命,也不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有辱家門名聲的事,但她唯一的願望,是自己的兒子能過的開心,也能找到一個真正喜歡的人。
周以榮骨子裡透著一股涼薄,但他對自己的媽媽,是真心的尊重以及愛護。
書房裡此時站了很多人,周以榮的兩個伯伯,他們各自的兒子,周以榮指了指他二伯家的小兒子,說:“以琛的能力不錯,爺爺,選他是個不錯選擇。”
看見周以琛露出一個你快饒了我般的表情,周以榮不由得露出一抹淺笑。
“媽媽,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語氣中帶著點依戀,見他媽媽神色如常的點頭,周以榮轉身離開書房。
“逆子!竟然為了一個男戲子不惜將家裡弄得天翻地覆!”
說話的是周以榮的爸爸,外表看起來斯文儒雅,在家怕父親,對於他的妻子,他從來沒有給予過她多一點的關心,除了相敬如賓,大多數時候,他都沉浸在自己的學術論文中不能自拔。
周以榮在周家真正有點感情的人,除了他媽媽,大概就剩了他二伯家的兩個孩子。
兩人的能力都不錯,至少在公司,他們都能幫到自己。
三月中旬的時候,李辰逸的《追蹤者》正式開拍,此時陳美心已經離開港城,至於許靖寧,源自上次他電影在票房上取得的巨大的成功,他對外宣傳自己要閉門造車,以尋求自己更大的突破,但實際上,他還在享受著自己勝利的餘味,整天約見一些所謂的新潮導演編劇,不間斷的接受他們的讚美和誇獎。
許靖寧原本就是那種很喜歡炫耀的性格,加上他已經成年,因此李辰逸也沒想過要鞭策他幾句。
雖然時常稱自己視錢財為糞土,但實際上,金錢是衡量如今很多事的一種標準,許靖寧大概帶著點人逢喜事精神爽的不自知,之後少有的幾次碰面中,李辰逸發現他在穿著打扮上變得比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