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個黑豹圖案?”
“我沒看見。”
“沒看見還是沒有?”瑞普利說,“這是你的機會,好好回憶一下,對你在裡頭可能會吃的苦頭有好處,是不是戴維?”
巡警心領神會地回答:“當然,這種機會不是人人都有。”
那傢伙是警局的常客,明白好處和壞處是什麼,他的態度緩和了一點,放下雙手說:“沒有黑豹圖案,號碼我記不清了。”當時他正忙著逃跑,記不清也很正常。
“你記住多少?一個數字,一個字母也可以。”
“F……9,有個A。”
“A?你確定有個A?”
“別的我不確定,但肯定有個A。”
瑞普利的眉頭緊皺起來,因為無論是希爾德第一次告訴他的假車牌還是阿利克後來說的有黑豹圖案的車牌,兩者裡面都沒有A。
“你他媽問這個幹嘛?老傢伙。”
瑞普利沒有回答,巡警等了片刻,帶著那傢伙離開了。
一輛可疑的車,車牌變了三次。瑞普利也無法判斷到底誰別有用心地撒了謊,這件事的餘韻綿綿不絕,深深地困擾著他。
希爾德、阿利克和這個素不相識的劫匪,三個人的話互相之間有著微妙的關聯。因為阿利克的證詞,希爾德承認自己說了謊,可如果說謊的是阿利克,希爾德隨後的解釋也有問題,為什麼要順水推舟替別人圓謊?這樣看來最大的可能是這個搶劫犯在信口胡謅。不管怎麼樣,瑞普利還是更願意相信希爾德的話,不為別的,只是被那個害怕看到屍體的原因打動。他當了三十多年警察,經驗告訴他沒有人能把謊話說得那麼真摯。
這件事他得再調查一下,搞清楚裡頭到底出了什麼問題,而眼下要做的是儘快去找希爾德,保證他沒有被路邊的酒鬼糟蹋。
瑞普利穿過馬路,沒有開車,四十九大街離這裡不太遠,正好邊走邊思考,讓外面的冷空氣洗洗腦子。
他想著那些疑點,壓抑著一股想要喝杯濃咖啡的衝動往前走,抄了條近路。
當他走到巷子深處時,忽然感到一陣寒毛倒豎的戰慄。這不是疑神疑鬼,也不能算錯覺,這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警官多年積累下來的敏銳和直覺。
瑞普利停下來拔出手槍,目光在暗巷中搜尋。他的肌肉緊繃起來,面板冒出一片疙瘩,身體也開始有些發抖,當然他並沒有害怕,這是身體的自然反應,緊張導致的腎上腺素分泌。
巷子裡靜得讓人不安,瑞普利的槍口對著每一個可疑的角落。他慢慢移動,看到其中一個路口冒出了個黑色人影。
影子安靜地站著,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瑞普利的目光緊縮起來,筆直地盯著他,心中升起一種本能的恐懼。
這恐懼不受他控制,隨意發揮。
“警察。”瑞普利喊了一聲,“別動,把手舉過頭頂。”
對方的手舉了起來,手裡握著槍,瑞普利沒有猶豫,他不是那種初出茅廬的新人,總是在開槍還是再等等之間舉棋不定。他知道生死之間沒有等等,所以他開槍了。
槍聲迴盪在小巷上空。
希爾德愣了一下,下一秒鐘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心臟狂跳起來,飛快地往槍聲傳來的方向奔去。
頸部的傷口在奔跑中湧出更多血,麥克給他的外套也不翼而飛,但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