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3 / 4)

逸的家,他也想家了,想念他自己的家。

☆、003:童年舊夢,暗暖明傷1 ☆

花逸母親抱著空竹框從外面回來,在離小院還老遠的地方便聽見了她家花逸那不可複製的狼哭鬼號的慘哭聲,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指的就是他們家花逸,她快走了兩步到院子門口,只見花逸和花斐君像想朵擰巴的牽牛花,正紮在對方的肩膀上抱頭痛哭。

她隨手抄起涼在老石磨上的小布鞋,狠狠的拍在了花逸的腦袋上,“你又欺負你叔。”

被這麼一拍,花逸反倒不哭了,大概是無解為何捱揍,他淚眼模糊的看著母親,小臉哭的跟山裡的野花貓一樣,“他為啥是我叔?我哪來的叔?哪來的讓他回哪去!這是我家!”

母親又操起鞋底給了他一下:“沒有為啥,就是你叔!這就是他家!再亂說話看我不揍你!”

花逸很不服氣,換了誰也都不會服氣,為什麼因為一個外人,身為一個里人的自己卻倒黴的頻頻捱揍,他歪著脖子衝母親大喊,“你再打我一下試試!”

母親再次落下的鞋底,被花斐君擋了過去,他也哭的像只花貓,但明顯是家貓,抽噎著說:“小嫂,花逸沒欺負我。”

“天天讓你叔給你說好話!沒出息!”

大概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花逸覺得花斐君欠自己的,他就是把命讓給自己,也是應該,因為母親偏袒他,因為他是他叔。

院子裡的小母雞咯咯噠的來回溜達,隔壁莫堯家的鴨子也被趕回了圈裡,各種聲響,交織了這個寨裡每日迴圈的歌唱。梨花寨的晚飯時間要來了,從花逸家的這個位置望下去,炊煙裊裊,牲口回巢,有些人家開著門窗,會傳出來鐵鏟和鐵鍋碰撞的聲音,若是誰家炒了朝天椒,東風一過,站在花逸家的院落裡便會被嗆的直打噴嚏。

花逸氣不過,扔下手裡的棍子跑回屋裡看電視,黑白畫面,大風車。

花斐君撿起他扔下的木棍,將地上的榆錢歸攏至一堆,想起花逸說過,這榆錢是能吃的,就從樹上摘了幾片下來,放在嘴裡小心翼翼的嚼著,其實也沒多好吃,大概是在這地方,小孩子們也沒什麼可吃的零食,所以就連廉價的榆錢也成了美好的消遣。

梨花寨裡基本沒什麼車走動,若是有,也是牛車馬車,昨夜下過雨,小路便濘的一塌糊塗,他將自己的運動鞋脫下來,放到老石磨上,挽上褲腳,拎著小木棍整裝出發。

花逸母親正在洗菜,出門就將一盆水潑在院子裡,看見花斐君像要離家出走似地,嚇的大喊,“君子你要上哪去啊!也不穿鞋!”

花斐君回頭搖了搖手裡的小木棍,“出去玩,一會就回來了。”

“快吃飯了,別瞎溜達,早點回來。”

“知道了,小嫂。”

花逸哀怨的盯著桌面上的兩個煮雞蛋,他知道,那是母親留給花斐君的,可是卻不知道母親為何獨留給他,自從花斐君來到他們家,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母親從東邊小河溝裡撿來的孩子。

稀裡糊塗的扒了幾口飯,他早早回到屋裡看著從莫堯那裡騙來的小人書。

晚風微涼,他就那樣抱著小人書睡著,夢裡依舊沒日沒夜的和隔壁的旺財進行殊死搏鬥,說來也怪,莫堯家的後院,就像一片寶地,夏天有草莓,西瓜,冬天還能開梅花,凍柿子凍梨,實在饞大勁了,他就開始幻想自己姓莫,叫莫逸,那可真是天大的幸福。

☆、004:童年舊夢,暗暖明傷2 ☆

母親拉過薄被,給他輕輕蓋上,走進院子坐在老石磨旁邊,用手摸了摸花逸的小布鞋,還沒幹透,便又放了回去。

花斐海扛著木鋸從外面回來,坐到她身邊,將自己的水靴脫了下來,等待她將洗腳的水給自己兌好,放在面前,沉著聲音問:“孩子都睡了?”

花斐海不老,也可以說是很年輕,可是在這山裡生活的人,風吹日曬,哪有老的不快,他的聲音有些啞,是因為伐樹時要高喊那些整齊的口號。

“君子還沒回來,說出去溜達了。”

“都快八點了,還沒回來?你這麼大個人連孩子也看不好。”

顧不上洗腳,鎖上籬笆院那扇沒有任何防盜作用的大門,兩人一起出去找人,找了大半夜,也沒找到,花斐海嘆口氣:“不找了,反正沒人要的孩子,死了清淨。”

一覺醒來,花逸沒有看到花斐君的身影,身邊的被褥也沒人睡過,他揉著眼睛起來,母親要早起去趕到集市上賣點土產,父親去山上伐木,他走到水缸旁邊,盛起一瓢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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