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著地面撐起身體,慢慢站了起來,走到床邊握住了莫堯的手。
“莫莫,起來,我們走。”
莫堯睜開眼睛,滿目悲傷的望著他,“去哪?”
“私奔。”
莫堯二話不說,迅速的起身穿鞋。
“莫莫,別手術了,找個沒人的地方,我陪你過到死,你死了我也死,到下面我也給你做伴。”
“嗯。”莫堯堅定的點了點頭。
“你們倆給我坐下!”原城突然直了直身體,一副我是這倆二缺孩子的大哥的架勢,“坐坐坐,給我坐下,當你們倆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呢?也顧一下別人的死活,再不濟這是你們父母,沒人生沒人養你吸收陽光雨露活這麼大的啊!我和他們談談,跟這等著我,敢跑……”原城頓了頓,“莫堯你要是敢跟他跑,小心我把你媳婦兒抓回來找個窯子賣了!”他轉身帶著得體的禮貌看著莫堯父母,“叔叔阿姨,咱們談談吧。”
原城活了28年什麼人沒見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事兒他可以收放自如。莫堯爸媽再氣不過這畢竟是親兒子,而且是個重病的唯一兒子,他們不會真的不顧莫堯的死活。
不過莫堯媽似乎不是很待見他,看他長的和花斐君是一路貨色一點好臉色都沒給過他,好在原城說話得體,禮貌周到,一看也不是能配合她耍潑的人,莫堯媽這才跟著莫堯他爸不情不願的上了原城的寶馬。
顯然莫堯的爸媽沒想到原城這麼年紀輕輕能開上這麼好的車,莫堯爸好歹在外面還見過些世面,和原城說話也就多幾分客氣。
原城拿了瓶水給莫堯媽,還體貼的幫她擰開蓋子,遞到面前,笑了笑,“阿姨,天熱,喝口水壓壓火。”他微笑著抽出一跟蘇煙,遞給莫堯爸,幫著點著,回手給自己也點了一根,不急不緩的吸了一口,像聊天一樣泰然自若的吻了兩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叔叔阿姨今年貴庚了?”
“我44,你阿姨41。”
“呦,叔叔阿姨結婚挺早的嘛。”
“在農村我們都算晚婚晚育了,寨子裡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家裡都抱孫子了。”莫堯爸說完這句話不由長嘆口氣,莫堯媽在一旁摸了摸眼淚。
“阿姨別哭,這事犯不上哭,我當小輩的沒見過什麼世面,走的路可能還沒你們路過的橋多,要是在你們面前要是說了什麼造次的話你們也別往心裡去,但是,有幾句話我真得和你們談談。”
“你別想勸我讓我同意我兒子跟男的過日子。”莫堯媽極不友善的喊了一句。
原城笑笑,心想那我和您在這要談人生談理想嗎?
“阿姨,喜歡男人真沒有那麼可恥,這和您喜歡叔叔是一樣的,如果他們自己能決定喜歡男人還是女人,當然不會選擇一條看不見終點的路,這就像有人喜歡吃榴蓮,榴蓮你們知道麼阿姨,換一個吧,就比如有人喜歡吃臭豆腐,覺得奇香無比,但是有的人連味道都不用聞,一看見就眼暈,這是一個道理的,您不能理解莫堯喜歡男人,就跟莫堯不能理解為什麼男人要喜歡女人是一樣的,據我所知,你們家莫堯,天生就是喜歡男孩兒,好像花斐君平時見著哪個小姑娘穿的少,還會看兩眼,你們兒子看小姑娘和看豬肉脯差不多,這首先就註定了你們不能從他的思想意識裡拔出他喜歡男人這一點。”
他開啟一點車窗,散了散煙氣,窗外的熱氣灌了進來,減少了空調的絲絲涼意,他彈了彈菸灰,坦然自若的繼續說道:“其次,莫堯的病,往好了說沒有擴散,以後不會復發,那麼你們今年四十幾歲,算你們活70歲,莫堯娶了姑娘,你們痛快20幾年,他痛苦四五十年。稍微退開一步說,擴散了,可以手術,術後有個兩三年或者五年八年的命,讓他把以後幾十年的快樂都濃縮在這幾年好好享受生活不好嗎?按著最壞的打算,開了刀仍沒有多少時日,那這也就是他最後的夙願。你們就一個兒子,是想他和和睦睦和你們過一輩子,還是希望他到死都不願意多看你們兩眼?如果不是我攔著,你們以為花斐君要帶走莫堯,他會留下嗎?我不是在幫他們說服你們來同意,我是幫你們留住兒子,留住命也好,留住心也罷,叔叔阿姨,考慮一下吧,什麼道德觀念人言可畏,都比不上唯一的兒子重要。”
聽完了原城的話,莫堯媽幾乎是一路哭回病房,看見自己兒子正眯著眼睛笑著和花斐君倆人,你摸我臉蛋一把,我挑你下巴一下,跳樓的心都有了。
奶茶店的事全都交給原城去處理,花斐君每日寸步不離的陪著莫堯。莫堯他媽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待見他,逮著機會還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