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兩個月孤僻的時間裡我彷彿也想懂了為什麼每當我對蘇林說‘多管閒事’時他這麼憤怒。如果我關心自己喜歡的人,對自己喜歡的人好,卻被那個人說成是‘多管閒事’的話,尤其是在暗戀時候,真是說不出的揪心。
相比之下鄧曉曦就好解決多了。
她在我們最後一次同學聚會的時候給我說的,我著實受驚了。我幾乎能想到諸葛得知這件事情之後的表情,不過還好他不在。
我向鄧曉曦坦白了‘雖然我自己也帶把,不過我還是覺得男人比較對我胃口’。
她豪邁地拍我肩道:“好嘛,本來如果當我男朋友的話還有機會甩我的,現在你只能當我男顏了,作為補償只好當一輩子男顏了。”
如果蘇林也能這樣說就好了。
從這次事故中我深深明白了,所謂性別差異是針對異性戀而言的,作為男同性戀者,男生女生對於我來說都很難搞。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章 你是我的同類
作者有話要說:
初中升高中那個暑假很悠閒,兩個月沒有作業的假期,很多想做卻苦於沒有時間去做的事情都可以去實踐。
我和十幾個同學一起去了畢業旅行,去上海和杭州,蘇林沒去,這是我第二個七天,不過這個七天裡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我形單影隻地帶著一相機,邊走邊拍,邊拍邊寫,雖然寫的東西到後來自己都不忍直視。
那時候我遇到了除蘇林、陳學凱之外的同類。
我在東方明珠裡望著蜿蜒的隊伍暗自汗顏的時候,他們上前跟我打招呼。
當時我一人,只覺得莫名其妙,朝他們笑笑,學著他們的語氣說‘你好’。
最開始他們只是跟我聊了些上海的事,然後延伸到家鄉,再是愛好,還有學歷。他們是南京人,在那邊讀大學,建築專業。
中午我跟他們一起吃飯。
他們看到我把泡飯裡的韭菜夾出來,只笑著嘲我挑剔。
“你有男朋友嗎?”其中一人叫小林,吃飯時他問我道。
“啊?”我驚訝,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更詭異的是他怎麼會知道我是男同志?
他旁邊那人叫阿澈,用手肘碰他示意他閉嘴,又解釋道:“我們是gay,所以就……那個你是嗎?”
儘管這種問題帶來不適感,我還是點頭答道:“是。”
兩人明顯放鬆了很多,後來聊起了取向問題,出乎意料的是,最開始的不適感漸漸被認同感替代,我對男人的感覺也能找到傾訴的地方,這讓我如釋重負。
“那你是0還是1?”小林問我。
“什麼0還是1?”我沒聽懂。
“就是,0就是下面那個,1相反。”阿澈解釋道。
我尷尬地不知道怎麼回答,老實說道:“我不知道,沒那個過。”
“哦。”小林瞭然地點點頭,“還是雛。”
阿澈又碰他,示意他別亂說話,不過當時我也沒聽懂雛是什麼意思。
“潔身自好是好的,”阿澈說道,“雖然不會懷孕,但是很多同性戀都染上艾滋病,就是因為太亂了。”
“哦。”我似懂非懂地點頭。他一提到艾滋病就讓我想起了蘇林,艾滋病日生的同性戀,艾滋病神保佑他,他不怕。
“小零還小。”小林咧嘴笑道,他嘴唇很薄,線條看上去別有一種流暢感。
“哎,你別給人亂取名字。”阿澈勸阻他道。
吃完飯後我又和他們一起去陸家嘴逛了一會,七點跟他們道別相互留了電話號碼,去找同學碰頭,坐車回旅館。
我到得很早,導遊正在車上和司機聊天。導遊姓章,一就要奔三的大叔,他見我上車,第一句就是‘喲,段岑睿,怎麼一個人’。
我笑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我拒絕了所有人的邀請,孤僻是我自己選擇的。
“今天怎麼樣?”他笑著問我。
“還行。”我笑著答道。
“嗯,我看你們這群小鬼就你一人守時了。”他低頭看看腕錶。
我笑著不再回他,把頭撇到一邊看窗外。
小販拿著八塊錢十個的海寶鑰匙扣在街上晃悠,路燈也是暗暗的,人多得心煩。
安靜了十幾分鍾,我竟覺得就這樣就很好。我一個人,不拖沓不累贅,也不擔心自己慢慢吞吞的動作會妨礙到誰,交幾個聊得來的,但不親近的朋友,就這樣隻身一人度過一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