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錯覺一直持續到秦默聽到敲門的聲音,拉開門一看,外面站著一張挺熟悉的臉,令他微微有些詫異:“姜紹?”
姜紹跟六年前沒兩樣,或許最大的差別是六年前他是個油滑的混子,而現在更像一個油滑的業務員。
“好久不見啊,秦少!”姜紹挺興奮地湊過來,看見秦默手上的繩子也視而不見,嘴上說的倒挺好聽的。“要不是沈哥不讓,我一早就去看你了。”
秦默看他一眼:“你進來坐麼?”又抬了抬手被拴著繩的手:“我出不去。”看姜紹這架勢是想敘舊,左右不是他的房間,坐著聊總比站著聊舒服。
姜紹梗著脖子笑說:“不了,我就喜歡站著,站著健康!”
秦默點點頭,雖然知道姜紹肯定不是來幫自己逃出去的,但是多少有個熟人也能多知道些情報,秦默也樂意說兩句:“你跟著沈卓雲工作了?”
姜紹說:“哪來什麼工作啊,也就沈哥賞口飯吃唄!”
秦默一聽這話就知道,姜紹應該沒有什麼具體工作,而是像保鏢一樣跟著沈卓雲的角色。他倒不太明白,沈卓雲是哪裡找回姜紹的。
姜紹看出秦默的疑惑,就把這些年的事跟秦默大概說了一遍。
姜紹這人也挺有意思,當初跟秦蓁辭行之後,原本是打算回自己那幫狐朋狗友裡接著瞎混的,沒混幾天,看了場魔術表演,覺得有意思,便又撿回了自己那三腳貓的魔術手藝,硬是跟著人家魔術師要給人家當徒弟。那魔術師被他磨得沒辦法沒辦法答應了,教他也盡心盡力不藏私,只有一點,那魔術師窮。
姜紹的師父沒什麼名氣,帶著姜紹走南闖北,有舞臺要他就過去表演一場,不管地下酒吧還是街頭促銷舞臺,他都不嫌棄,好歹有口吃的,能養活自己,也能養活姜紹,師徒兩個也有些感情了。
可好景不長,姜紹的師父得了肝癌,查出來的時候已經沒救了,最後也就那麼去了。之後姜紹回到d市,當年的酒肉朋友也都不知道哪去了,姜紹也就這麼廝混著,小的時候是小混蛋,現在大了便是個大混蛋了。
後來遇上了沈卓雲,姜紹也沒想到沈卓雲會給他一份挺輕鬆的工作,給他一筆足以吃飽喝足的薪水,直到後來,姜紹知道秦默在查證據試圖給之前學校的人定罪,他才知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自己也就是被沈卓雲圈養的證人。
姜紹這些年跟著他的師父把中國大江南北踩了一半,秦默卻除了留學的y國,和自己居住的d市,再就沒去過別的地方。雖然他能透過光纖瞬息萬里,可終究跟姜紹是不同的。是以秦默跟姜紹居然還能聊的挺熱烈,雖然大多數時候是姜紹在說,秦默適當地提出那麼一兩個問題。
就是六年前,兩人也沒聊得這麼投機過。
最後姜紹說的口舌發乾,才想起自己的主要任務來,話鋒一轉,又對秦默說:“秦少,其實沈哥這些年不是不想去看你,實在是沈氏這邊他也走不開。”
秦默不吭聲,等著聽姜紹能跟他扯出些什麼來。
“沈氏這些年也不消停,沈哥那頭極品親戚論卡車拉都拉不完,那些老大爺老太婆也是拼了,一把年紀了還出來折騰自己那心臟……”姜紹說了一通,最後還是沒忘了做個總結。“沈哥那就是妥妥的新世紀好男人,不是我說,這要是寫上雜誌那一準能火!題目我都想好了,禁忌的苦果由誰買單?愛人莫怕,好男人為你默默肩負起一片天!”說完這話姜紹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覺得自己今天應該不用吃飯了。
秦默下意識打了個寒顫,面無表情地盯著姜紹:“你最近知音看多了吧?”
“這個……我這不是那什麼,”姜紹乾咳兩聲,終於想到了合適的詞句來形容自己:“黑髮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
秦默瞥了他一眼,明明表情毫無變化,姜紹卻硬是從裡面看出了玩味的神色來:“你來跟我說這些,沈卓雲知道麼?”
“沈哥他……”還真不知道。
秦默竟然勾了勾嘴角,就這麼一笑,就讓姜紹從尾巴骨一直酥到頭頂。姜紹一直就知道秦默長得好看,今天見了秦默更覺得,著小子長大了,收拾立整了,確實不比電視上那些小明星差。反而秦默要比他們更多出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看著冷淡,可就是從骨子裡讓人覺得溫和,氣質乾淨,卻又不讓人感覺娘炮,往那一戳,就讓人覺得是個世家公子的範兒。要說十分滿分,那在姜紹心目中,六年前的秦默能打六分,六年後的秦默能打八分。
說實話,其實姜紹也喜歡這一款的,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