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電話那頭安靜了下去。“說吧,什麼事這麼要緊?”
雲子墨也不打算兜圈子:“是我一個朋友,打傷了CSE家的當紅藝人。人傷得不輕,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幾天前,CSE對我朋友提出訴訟了。”
榮奕吹了聲口哨。
雲子墨繼續說:“CSE開出的賠償金額太高,你能不能……”
榮奕截住他:“要我幫你打個招呼,讓那邊撤訴是吧?”
雲子墨有些愣:“呃,這…”
榮奕很無所謂的語氣:“行,這事我幫你搞定。對了,你那朋友叫什麼?”
雲子墨說:“易微,容易的易,日勿易,微笑的微。”
榮奕笑起來:“怎麼?變著法擠兌我呢?”
榮奕的賤名叫“容易”,跟他處得熟的都知道,尤其寧舒家那隻禽獸,見了面,十次倒有八次,都“我容易麼我容易麼”地作怪,喊得聲情並茂,要多帶有多帶勁,直喊到彼此拳打腳踢才肯消停,拿肉麻當有趣。
雲子墨卻被問住了:“不是,我沒那個意思。”
榮奕笑得更歡:“呵,逗你玩的,這麼正經幹嘛?別擔心,你那事,我待會兒就讓人去辦,沒什麼大不了。”
雲子墨由衷感動:“謝謝了,榮奕,真的。”
榮奕一點兒不在意:“客氣什麼,真是的。這樣,明晚帶上你朋友,一塊去成風吃個飯。事情還是當面說開的好,免得雙方留疙瘩。”
這個提議自然好得沒話說,雲子墨連感激的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那頭榮奕已經架不住一群玩伴拽他,匆匆說了聲再見,就結束了通話。
雲子墨掛了電話,還是有些愣,當然也激動。
他的本意,其實是想請榮奕幫忙,給易微介紹個好點的律師。榮奕人面廣,認識的人勢必比他們多得多。
也許在這個過程裡,還需要跟榮奕借點錢,不過這話題太尷尬,他也不好意思在電話裡開口。真要借錢,總要當著面說清楚,再立個字據什麼的。
可結果卻出乎意料的好,榮奕這份恩情,他實在應該銘記於心,日後好好回報才行。
晚上把這個訊息告訴易微,易微當即就在電話那頭樂得喊起來。興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問雲子墨:“哥,你什麼時候結實到的這麼能耐的朋友?”
雲子墨也覺得挺幸運,他跟榮奕,倒還真是不打不相識。
第二天拍完戲,雲子墨帶著易微到了成風,在榮奕陪同下,乘電梯直接去包間。
看著電梯顯示板上的數字跳動,不知怎麼的,就有些緊張。
到了十樓,電梯門一開,兩人都嚇了一跳。
易微是被一屋子的豪華嚇住了,雲子墨卻是被沙發上閒閒坐著那男人驚得發愣。
杜宣那會兒正在跟CSE的陳偉敏說話,聽到動靜,抬頭望過來,望著雲子墨,下意識笑了笑,又吩咐服務生:“可以上菜了。”
服務生立馬去傳菜。
雲子墨渾渾噩噩走過去,跟陳偉敏握了握手,報了家門,又看著易微跟那位陳總握了手,也報了家門,覺得氣氛拘謹,也沒好意思坐。
杜宣在邊上看了會兒,輕笑一聲,手上使巧勁,把雲子墨帶到他身邊坐下,然後指指榮奕左手邊那張單人沙發,對易微說:“別拘束,坐吧。”
神情說不出的親切和氣,易微被那架勢唬得又是一愣,一屁股坐下。
陳偉敏的目光在雲子墨臉上溜了兩溜,眯起眼睛,笑著對杜宣說:“您可真是念舊。”
您?
這個稱呼,實在太客氣,也太謙卑了。
雲子墨抬頭去打量陳偉敏,沒多久,一張熟悉的面孔浮上來。
陳偉敏?向華的陳總?
那晚跟他談合約的人!
那晚……幾乎聽到耳邊“嗶”一聲響,視覺跟聽覺瞬間就遮蔽了,腦袋完全放空。
一隻手撫上他額頭,問:“怎麼出這麼多汗?不舒服嗎?”
雲子墨被開水燙到似地,騰一下站起來,一手心的冷汗:“我,去洗手間。”
他知道這麼貿然離開,實在不禮貌,可腦子裡有跟弦,被撥得嗡嗡直響,就快斷了。
是那個陳偉敏,把他送上了杜宣的床,就是那個人!
其實不應該遷怒的,陳偉敏頂多是替人收債,真正賣了他的是程旭,可這麼突兀之下,面對面碰上,偏偏就做不到不遷怒,完全不知所措。
羞憤、尷尬、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