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宣沒什麼興致,鬆了鬆領帶,百無聊賴地在沙發上坐下,也沒探頭去看,就倒了杯酒,自顧自喝起來。
榮奕倒是看得嘖嘖稱奇:“靠!這張臉還真他媽有意思。”
杜宣依舊不感興趣,繼續一杯杯灌黃湯,然而大約是他平時太習慣於在人前裝得人模人樣,就這麼猛灌了,看起來依舊顯得慢條斯理,甚至稱得上賞心悅目。
這份做派,自然是榮小爺拍馬趕不上的。
那頭服務生剛進來,給杜宣點上雪茄,貴賓室的門就再度被開啟了。
來的是楚灃,杜宣沒什麼心情,只點了點頭。
楚灃倒是先笑了:“喲,一個人喝悶酒呢?”
杜宣吸了口煙,問:“怎麼有空上來?”
楚灃就還是笑:“來看看二位老闆,是不是需要什麼新節目。”
杜宣挑了挑眉毛,指指一旁興致正濃的榮奕:“問他吧。”
這話的意思,顯然他本人並不十分感興趣。
☆、二流明星 22(強強/生子)
榮奕也不兜圈子,就直截了當地問:“怎麼不帶上那位新來的小朋友?讓人上來見個面,聯絡下感情嘛。”
楚灃似笑非笑地望著榮奕:“榮少這是有興趣麼?”
榮奕剛想砸嘴巴,現現他那副“色中惡鬼”的嘴臉,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興致立馬就敗了,揮了揮手:“算了,我最近吃齋。”
楚灃噗嗤一笑樂開了:“您這是要得道成仙,還是怎麼的?”
榮奕趕蒼蠅似地再度揮了揮手,一副不願意詳談的模樣。
楚灃也不好多問,就笑了笑。
榮奕指指杜宣:“我剛瞧清楚那小朋友的眉眼了,像是杜感興趣的。”
楚灃換了正經點的神色去看杜宣:“我跟榮少的眼光,倒還真是不謀而合。那小子,長得確實有點意思,眼下人就在我辦公室裡待著。我心想,到底還是個雛的,頭一回嘛,不好太嚇著人家孩子,最好能找個溫柔體貼的老闆,好好疼疼他,別讓他覺得咱這兒是火坑,一陷進來,就天塌地陷了。”邊說邊拿眼睛使勁瞄杜宣。
杜宣原先也沒認真聽,聽到後來倒也笑了。
榮奕更是笑得直拍沙發扶手:“靠!你他媽都好意思拉皮條了,還有臉在這些個小事上裝善人?”
楚灃一臉無辜:“這是兩碼事,公歸公,私歸私。您也知道,新入會那幫暴發戶,沒幾個有素質的,碰見個沒開苞的雛,只怕興致一起,能玩掉人孩子半條命。既然白紙黑字簽了合約,我起碼也得對人負責不是?”
榮奕嗤笑:“那還不是你光想著撈錢。”
楚灃佛似地笑:“這不是金融危機來了麼,以不變應萬變嘛。”說完,又忍不住拿眼去看杜宣。
杜宣依舊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不吭聲,也不點頭。
那頭榮奕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就說:“趕緊的,把人叫來,中不中意看了再說。”
人很快就到了,進來的時候,頭埋得特別低,遠遠都能感覺到那份羞怯跟慌亂。不用抬頭確認,也能想見,小朋友一張臉必定已經紅透了大半。
那孩子進來後,埋頭望著自己腳尖,也不說話。
楚灃提點他:“來,見過杜少。”
那孩子有樣學樣:“見過杜少。”
楚灃又說:“見過榮少。”
那孩子說:“見過榮少。”
楚灃勾勾手指:“把頭抬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那孩子才抬起頭來。
大約實在覺得不堪,也害怕,眼瞼就一個勁地抖,得了風寒似的,一張臉紅得能滴出血來。
榮奕細細看了會兒後,吹了聲口哨,笑著對楚灃豎起了大麼指:“你這點家業,都快超過老陳了。”老陳就是CSE的陳偉敏。
楚灃笑得一派謙虛:“哪能跟他比呢?人家那是什麼家業?我這,充其量也就是個‘拿得出手’。”邊說邊不動聲色地暗暗打理杜宣的神色。
那頭杜宣剪了剪雪茄,抬起頭來,不經意一瞥,不禁一愣。過了那麼小片刻,很難得的,居然還開了口:“你叫什麼?”
那孩子一雙羞怯的大眼睛追著杜宣的臉,吶吶道:“方辰,我叫方辰。”
***
雲子墨睡到半夜,被一陣鍥而不捨的手機震動吵得醒過來。
拿起手機一看,已經將近兩點半,還是個陌生號碼,下意識就想掐了,結果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