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的這家市立醫院是新建的,總共十六層,當初修建主樓的時候,為了取平安的好兆頭,特意建了十六層。
乘電梯到了頂樓,雲子墨先一步推開了門到了天台,看到坐在水泥圍欄邊的程旭,瞳仁劍似地一收,臉頓時白得沒了顏色。
三月的天氣已經很暖和了,只不過這兒樓層高,風就顯得大,吹在臉上依舊覺得涼嗖嗖的。
杜姍護著小腹落後一步跟到,看到圍欄那邊的情形,“啊”地尖叫一聲,差點沒放聲大哭起來,忍著淚說,“阿旭,你別幹傻事啊,求求你了,我需要你,不能沒有你的。”
程旭苦笑起來,然後將視線落在雲子墨身上,神情與其說是傷痛,不如說是古怪,“小云,你怎麼來了?”
雲子墨不吭聲。
杜姍像是再也按捺不住了,尖叫起來,“莫雲!他在問你!你還不說!”尖叫中帶著哭音,箭一樣,刺得人耳膜生疼。
雲子墨還是不吭聲,望程旭片刻後,說,“阿旭,你那邊風大,還是下來吧。”
程旭搖了搖頭,以微微俯視的角度,望著這個城市鱗次櫛比的繁華,滿眼的空洞,“小云,我這一輩子,全完了,一點希望都沒了。”
雲子墨說,“阿旭,世上沒有永遠過不去的坎。這麼多年,你是吃了多少苦,又是熬過多少關,才有了今天的一切的?就這麼放棄,你甘心嗎?”
程旭搖頭,“你不明白。”
雲子墨問,“我不明白什麼?”邊說邊不動聲色向前挪動。
程旭絕望地垂下頭,一臉的不堪,“醫生說,我得的這個病,不但沒法生育,甚至……連正常的夫妻生活……都不能有……你讓我,還怎麼過下去?誰肯陪我活活熬一輩子?”
杜姍在這個時候,突如其然地沈默了。
雲子墨在震驚之餘,顧不上別的,就說,“沒事,你要治病,我陪著你,想說心事了,也可以說給我聽。我們還是像從前那樣,一起吃火鍋,一起打球。”
程旭眼中微微一閃,像是有些不敢置信。不過他還是清醒的,問,“那姓杜的呢?你願意離開他?”
雲子墨沒有直接回答,岔開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