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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在我做了代理總助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趕上了春節長假。弟媳早就對小侄兒牽腸掛肚,我娘也放心不下我爹,所以沒等到春運高峰,她們倆就結束了攤檔,趕回老家探親去了。而我,既然沒趕上跟她們一起走,今年也就不回了。
因為我沒買電視機,看不了春晚,三十晚上我只能一個人在大街上游盪到深夜。眼瞅著家家紅燈高掛,處處笑語喧譁,心裡反而更加孤獨,也更加地悲哀與寂寞!
因為,別人都有一家團聚,唯獨我,在這個閤家歡慶的日子裡,仍然是孑然一身,沒有完全屬於我的家,更沒有完全屬於我的人。
一直到過了十二點,我才回到出租屋睡下,也是一夜難眠。然後到了大年初一,我先給釗曜打了電話拜了年,也接到了幾個朋友發來的資訊。之後我想了一想,又給許夢遠打了個電話,因為他也算是我的朋友,而且,我其實也想借著他跟我現在的老闆司徒啟問一聲新年好。
但是許夢遠的電話居然關機。我稍微躊躇了一下,還是撥通了司徒啟的電話。
電話通了,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嘶啞,還有些有氣沒力。
“打電話……幹嗎?”
“今天過大年,就想跟你拜個年,說一聲新年好呀!”我故著輕鬆歡快。
“新年好?好什麼好,我不好!”他在那邊叫,好像喝了酒,“我一個人在家裡,你!趕緊過來陪我,不然,一開工我就炒了你!”
他說一個人在家裡,我想問他許夢遠為什麼不在,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
“好吧!我也一個人,我現在就去你那兒!”
我不是怕他炒我,也不是我一個人在家裡也孤獨,而是……我總覺得他跟許夢遠之間發生了什麼事,而如果我不趕快過去,一定還會有更可怕的大事發生!
所以我匆匆忙忙換了身衣服,出了出租屋,連坐公交都顧不得,直接招手打了一輛計程車,就讓他將車開往司徒啟居住的花園小區。
敲了半天門,門才開啟,司徒啟高高地站在門口,用手扶著門框,果然是滿臉醉紅,滿身酒味。他身上只穿了一件棉睡袍,裡邊好像還穿了一條睡褲,睡袍的帶子隨隨便便紮了一下,看起來頹廢而落魄。跟那個總是清高冷漠、衣冠楚楚的極致美男,形若兩人。
“你……,為什麼跑這兒來了?”一看見我他就瞪眼睛。
“剛打電話你叫我來的!”我徑直從他身邊擠過去,自己在鞋櫃裡找了一雙棉拖鞋換上。
“我叫你來你就來?我打我老婆的電話,他接都不接!我打……林楓的電話,他說他在英國來不了!為什麼……他們都不來,你是我什麼人,為什麼……我一叫……你就來?”
“我是你的下屬,而你說……我不來你會炒了我!”我回答,看見茶几上放著一瓶已經快見底了的洋酒,另外地上滿是菸頭。
他本來不抽菸,但是昨晚肯定抽了不少,也難怪他的聲音聽起來那麼嘶啞。
“你會怕我炒了你嗎?”他醉醺醺地追著我問。
“我當然怕!你知道我窮,如果被你炒了魷魚,那我不是更窮了?”我一邊回應,一邊開始幫他收拾。
“原來你也有怕的事情!”
他嘿嘿嘿地笑,伸手又去拿茶几上已經不剩多少的那瓶洋酒。我怕他再喝兩口,恐怕就要吐出來,趕緊搶在他前邊拿起酒瓶,豎過瓶底將剩下的兩口喝乾!
洋酒度數比中國白酒要低,但是比中國白酒還難喝,不辣不苦,又辣又苦——這話有點兒矛盾,不過喝過洋酒的都明白我的意思。不過再難喝,我也只能咬著牙關硬嚥了下去!
然後司徒啟又向我瞪眼睛。
“你幹嗎搶我的酒喝?”
“我來給你拜年,你總得給我喝口酒招待一下吧?”我賠著笑,將酒瓶順手放回茶几,又跪到地上去收拾滿地的菸頭。
“你敢喝我的酒?”司徒啟拿著酒瓶晃兩晃,忽然把酒瓶重重一放,“過來,你不是會按摩嗎?現在就給我按!不然,我馬上炒你魷魚!”
他一邊說,伸手撐腳地就向沙發上一趴!沙發很寬大,雖然他個兒很高,趴在上邊還是很寬鬆。
我自然什麼都聽他的。我將手上撿起的菸頭放到菸灰缸裡,抽了兩張面巾紙擦了擦手,然後挨著他的身體側身坐在沙發邊沿上,伸手從他肩膀按起,再順著頸椎、脊椎往下揉捏。他側臉枕在一條胳膊上一動不動,一會兒,我忽然聽見他嘴裡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