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和賀昉對坐不語,悶悶吃著自己手裡的三明治,靳程鯉朝二人打了個招呼坐下來,轉頭又向賀昉說道:“其實還真的很想見見你兒子。”
“我已經讓他回來了。”賀昉看了眼時間,“現在可能在路上。”
靳程鯉一愣,隨即才點頭,阿生見狀,比之靳程鯉更作驚訝,“你有兒子?”
賀昉看了靳程鯉一眼,心中明瞭幾分,看來是阿生沒問,靳程鯉沒說,他點點頭道:“嗯,領養的。”
阿生表達了幾分自己的驚訝之情。
正說著,門鈴聲便響了,賀昉起身去開門,一個少年走進來。
靳程鯉和阿生隱約能聽見門廳裡賀昉和那小孩兒的對話聲。
“你的鑰匙呢?”賀昉問道。
少年看著他,“就想按門鈴。”
賀昉無奈,領他走到飯廳,一個法國小男孩兒,金髮碧眼,此刻看著他們,很有禮貌地問好。
靳程鯉也同他點點頭,阿生倒是喜歡小孩兒,伸手摸頭,一點也不顧及少年心理是最不愛讓陌生人摸頭的。
但是男孩兒只是皺著眉,不吭聲,任阿生將一頭金髮揉得亂糟糟的。
這邊靳程鯉和賀昉告別,“昨天真是麻煩了。”
賀昉搖搖頭,“有空就多來,不過我想你以後怕是忙得很。”
靳程鯉笑笑,沒說話。
“腿腳不便,便不遠送了,”賀昉道,“我讓我兒子送送你們。”
靳程鯉本想說不用的,但看著賀昉的眼睛,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了,只能點頭。
走到樓下,阿生去攔計程車,靳程鯉和男孩兒搭著話,問一些學習上的客套話,男孩兒很懂禮貌,有問則說,無問則默。
阿生攔到計程車,不知該怎麼交流,男孩兒走過去,溝通好了,讓計程車送他們到機場。
阿生上上下下搬著行李。
男孩兒突然從身後拿出個八音盒,“這是給你的,程先生。”
一口流利的中文,男孩兒看著他,“我以為你是要來把爸爸帶走的,看來是我想多了,但這是爸爸床頭櫃裡的八音盒,現在看來,應該物歸原主。”
靳程鯉接過來,木製的八音盒,有些粗製濫造,但做工不太精緻的地方都被人細心修補過了。
靳程鯉抬眼看著男孩兒,男孩兒碧藍的眼睛看著他,澄澈如海,“程先生,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靳程鯉搖搖頭,男孩兒一字一頓道:“我叫賀盡鯉。”
賀盡鯉伸出手,微笑道:“很高興認識你,我以前一直叫你床頭櫃先生。”
……
計程車上,阿生有些疲累,餘光瞟到靳程鯉手上的東西,頗覺眼熟,再定睛一看,“小魚兒,這是我送你的八音盒啊!”
靳程鯉點點頭,緩緩開啟盒子,悠揚的音樂流出來,不再是當初跑調沒邊兒的聲音,輕輕揚揚,八音盒裡一張照片。
靳程鯉的面容年輕而笑容燦爛。
……
“愛和征服的確不一樣,但我愛你,我被你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