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給了肯定的回答,於是很快警察就把韓敬他們一夥人帶出了審訊室。
韓敬又被重新單獨關了起來。
他的腦子裡很亂。
為什麼蘭知不指認他?蘭知難道是……終究狠不下心送自己進監獄嗎?
想到這裡他突然覺得蘭知應該還是愛著他的,剛才那種冰冷的眼神……或許只是他的一種錯覺?又或許蘭知只是生氣而已……
生氣而已……只要蘭知還願意和他在一起,生氣有什麼關係呢?來日方長,他慢慢認錯,努力改正,總是能討蘭知歡心的。
由於蘭知的這個否認,韓敬突然覺得事情又重現了曙光。
他又被關了半天,終於有警察來問他了。
警察大概是掌握調查了不少資訊,又或是蘭知明確的否認,總之對他態度還行,上來就問:“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
韓敬一聽就明白了,忙主動道:“是我報的警!”
那警察看了他一眼,說:“我在問你手機號碼呢!”
韓敬趕緊把自己的號碼一口氣背了一遍,又補充:“我是躲在浴室裡趁他們不注意,打電話報警的。時間大概是晚上十一點十五分左右,你們……可以去查查記錄……”
他感覺自己一下子從地獄到了天堂,人生都重燃了希望。
那警察核對了電話號碼,態度更緩和了,又問:“那你說說你怎麼會出現在案發現場的吧?”
這事兒韓敬不能瞎講,就道:“郭傑要給我姐結婚禮金,我姐不在A市,就拜託蘭知去拿。沒多久郭傑打電話給我,說蘭知可能出事了,讓我去他家一趟。結果到了之後發現他們原來是綁架了蘭知,我就……報警了。”
他想到當時見到蘭知被毆打的慘狀,內心非常地愧疚,恨自己為什麼要在意自己坐牢不坐牢,而不在下午一接到電話的時候就報警呢?
不過他也知道那以前郭傑敲詐的事情不能說,就含糊了過去。
那警察當然聽得出他其中含糊的地方,當即追問:“郭傑讓你過去你為什麼立刻就過去?我們已經知道郭傑一夥人曾經在去年九月勒索過蘭知和另一位受害人,是不是那件勒索案你也參與其中?所以你才這麼急著趕過去?”
韓敬都已經看到了脫罪的希望,當然不願意放棄,忙搖頭否認:“沒有,我不知道勒索的事情。我……我立刻趕過去是因為我很擔心蘭知。他們說蘭知出事了我很著急……”
“蘭知和你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替他著急?就我們所知,你和郭傑以前一起服過刑,關係很不錯。”
韓敬急了,就道:“我和蘭知關係很好。他是我的……我的……”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又改口說,“他和我是室友,我們一起租房子住。”
那警察一聽差點沒笑出來:“你和蘭知一起租房子住?他是大學教授,你是什麼?你要吹牛也不能這麼吹吧?”
“我沒吹牛!”韓敬怕對方不信自己,腦子飛速地轉,很快道,“你們知道蘭知現在的住址吧?你們,你們可以去查我在Z大附中高復班結業時候填的聯絡地址,那個地址和蘭知的住址是一樣的。”
那警察見他說的這麼認真,也就不笑了,做了點筆錄,說:“好的,我們會核實的。”
韓敬鬆了一口氣。
那警察又問了一些問題,隨即收起筆錄走了。
晚上天都已經黑了的時候,被關押了整整一天一夜的韓敬,終於被釋放了。
臨走的時候他不忘向人打聽了蘭知現在所在的醫院。
蘭知在離警察局十來站路外的R醫院裡。
在警察局外他遇見了郭傑的女朋友夏荻。夏荻在昨天下午的時候就被郭傑趕去了朋友家“避一避”,所以並沒有被抓捕。
而且她的確也和這件事情沒有什麼大的關係。
夏荻也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訊息,告訴韓敬:郭傑和顧哥大黃還有黑子串供,郭傑自己一個人扛了敲詐傷人和綁架,說自己是主犯,咬定其他幾個人是自己臨時找來幫忙的,因此都只能僅僅算是綁架案的從犯。
因為郭傑硬扛了整件事情,所以那三個人賣了郭傑的面子,並沒有把韓敬供出來,只一口咬定他是不相干的人。
再加上受害人蘭知的堅決否認,韓敬才能夠被安然無恙地放出來。
“磚頭哥,”夏荻道,“四胖哥讓我傳話給你,說他十年八年的恐怕是出不來了,讓你看在這場交情的份上,今後幫忙照顧一下他在老家的爹,別虧待了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