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也太損了,結什麼婚吶,這不有毛病嘛,自己找罪受啊老大!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陳僅作垂死掙扎:「你的結論會不會太兒戲了?你是不是把問題搞太複雜了!」
「是你想太複雜了,我已經對我們現在的關係做好定位了,我也做出了抉擇!陳僅,你為什麼不敢承認我?」
「承認你?我的承諾有那麼重要嗎?那一紙承諾會毀了你的!你明不明白?!」他不是故意讓對方難堪的,他也不是故意想咆哮的,但是,他真的沒辦法對這種事作出正確的反應。
費因斯知道自己單憑一腔熱情是說服不了對感情迴避習慣了的陳僅:「難道比起跟我分手,你覺得跟我結婚更難接受嗎?」
「這……根本不是一碼事。」
陳僅忍不住腹誹:沒想到老外口才這麼好……吶吶,還擺出一副受傷的表情來,剛才明明神勇到爆表的人是你不是我啊!我這輩子都沒想過會被男人求婚,可你做到了!而且我也沒怎麼樣你啊,你就一副我吃定你的樣子,我不就是說我還要考慮下嘛!女人被求婚之前也有個緩衝期呢,你好歹循序漸進一步一腳印啊,你這麼逼婚,我很難做的!我陳僅正值風華正茂青春韶年,還沒打算這麼早跳進戀愛墳墓哪。
「我到底有什麼好,你要跟我進教堂這麼隆重?跟我結婚,怎麼看都是你比較吃虧吧?我可不是那種會寫婚前協議的人。你也知道,我貪錢,又好色,還潔癖,還……喜歡刺激的工作,成天七癆八傷回來,女人還說我沒心沒肺不識好歹,你怎麼就這麼沒眼光要帶著我去見神父呢?」從來沒聽他這麼客觀謙虛地總結過自己的真面目。
如果不是陳僅,費因斯恐怕終其一生都沒機會在別的物件口中聽到這種讓他頭大的排比反問句,滿懷熱忱完全投錯目標的感覺。
費因斯只能挑簡單的回答:「我喜歡你,換別人不行。」
「我不想害你啊老大。」
陳僅吃癟了,在過去的人生中,他從來沒設想過自己會遭遇如此棘手的個人危機事件。這是存心要讓他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兩邊都是深淵。
「我只是想清楚了,決定把我的想法告訴你。你可以拒絕,我不會怪你的。」
我當然要拒絕了,哪有這麼搞突襲的!陳僅有氣無力地問:「你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吧?」
求婚?「嗯,第一次。」
陳僅突然字字血淚地控訴:「我也是第一次啊。」好歹體諒一下人家的心理承受能力啊,你是想好了,我可沒有——
至少得讓當事人有時間醞釀一下吧,雖然是他陳僅的話,其實結果也可能沒差。
「我以為你會想要驚喜。」
「老子不是女人,我不喜歡驚喜啊。」陳僅甩了下頭,全力清空並格式化大腦硬碟,重理思路,「費因斯,我會抽空考慮下你今天的提議,但我得確定禮堂裡那幫傢伙不會找你麻煩。還有,這是你同我之間的事,我不想搞大,你也不要催我,我可能要考慮很久的,也許……三年五年?我不太確定。你儘管多追我幾年好了,我不介意的。」
費因斯啞然失笑,陳僅從來沒看過費因斯笑得這麼開心,完全是抑制不住的,然後為了掩飾,還故意將視線調節到那個噴水池上。
陳僅鬆一口氣,自己也覺得自己有點渣了,剛剛的那五分鐘對話,發現自己的心跳其實是以平時兩倍的速率在運作,搞得他差點心臟病發啊混蛋。
他又低頭看了眼手裡的指環:「這個不會很貴吧?我暫時保管。你要是反悔了,隨時來收回去。」
「你就不會說一句好的?」
「想聽好話,你一開始就別惹我啊。」陳僅胡亂抓了下自己的頭髮,「我下個月要去趟香港,你知道的。」
「要去多久?我可以跟你一起。」
「你不知道我這在暗示你嗎?」陳僅拍住腦門,「我覺得我們現在這種尷尬的局面,你覺不覺得最好是分開幾周冷靜一下比較好?」
「不覺得。」費因斯答得非常認真。
好,你贏了。
「好吧,我再進去喝一杯。」陳僅嘴角帶笑,扭頭就重新往禮堂裡走,走出五米又轉過身來說,「如果老威知道你把他送你的酒都給了我,會不會心疼啊?」
「所以,別穿幫了。」費因斯一臉任命地朝他張開手臂表示無奈,然後衝他眨了下眼。
「我現在就去告訴他。」陳僅壞笑著繼續往前,穿過拱門,穿過人群,穿過紛擾,然後默默地將手心攥緊,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