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興業在哪?”胖漢啐了一口,厲聲喝道。
“他已經過世大半年了,這房子的名字現在屬於他兒子。”顧西賀說。
“你就是他兒子?”胖漢把棍子挑在顧西賀的下巴上,上面的洋釘冒著絲絲凜冽的寒氣。
“你們想怎麼樣?!”顧西賀懶得多解釋,心想這幾人來者不善,且聽聽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林興業以前借我們的高利貸,一躲就是十幾年。現在既然死了,要麼你來還,要麼把這房子賣了來還!”胖漢手裡一抖,一張皺巴巴的借條都落在自己眼前。
“不可能!他為人老實厚道,本本分分,才不會去借什麼高利貸!”顧西賀看著那張怎麼都不像是真實的字據反駁道。
“你少廢話!限你們三天之內乖乖把錢還了,否則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找得到你們!”
“你們…”顧西賀心裡冷笑:他說的是‘你們’而不是‘你’。看來這傢伙明明就清楚自己不是一個人,只是不知道自己是顧西賀還是林好罷了。擺明了就是有人指使上門的!
“憑一張不清不楚的拮据就上門要錢,當這個世界沒有王法了是不是!”顧西賀推開棍棒厲聲道:“還錢可以,法庭上見!”
“你他媽找死是不是!”棍棒一揮衝著顧西賀的臉砸下去,他伸手一擋,被那尖銳的釘子在手臂上劃開幾寸長的傷口,當即鮮血淋漓。
“老大,他是林興業的兒子麼?萬一——”一個小弟湊上來,悄悄耳語。
“管那麼多!先砸東西!”胖漢發話,一群人是蜂擁而至似行星撞地球般加大摧毀。
“住手!我會報警的!”顧西賀去抓手機,卻被胖漢一腳踩住手:“報警?報你妹的大頭鬼——我告訴你,我們每隔三天會上一次門,到時候你不報警你們鄰居逗得報警抓你,說你擾民!”
就這樣,幾個人把家裡摧殘得一塌糊塗,末了在大門和走廊上塗滿恐怖的威脅標語,揚長而去。
“今天謝謝哥哥了。”丁欣一邊喝著奶茶一邊笑眯眯得對林好說:“同學們看到我有這麼帥的哥哥,都好羨慕的。”
“是我謝謝你才對,”林好摸摸女孩的頭:“你成績好,一直受到老師表揚,哥哥跟你沾光呢。”
“哥哥,”丁欣靦腆的笑:“有時我在想,你要真的是我哥哥就好了。你有沒有發現,咱們兩個鼻子眼睛長得還真挺像呢。”
林好心裡一窒,幾欲脫口而出,但想到此時最好還是不要叫年幼的女孩背太多的身世變故,開心簡單一點最好。
“好啊,你要是喜歡,就把我當你親哥哥。”林好拍拍女孩的肩膀,看看錶:“時候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
已經五點多了,林好給顧西賀打了個電話,卻只傳來您所撥打的電話現在不在服務區內的聲音。
顧西賀的手機已經被那夥暴徒摔壞了。此時他坐在一片廢墟的牆角中,隨便扯塊毛巾把傷口裹了一下,起身去給林好做晚餐。
苦笑的想,經過這麼一番折騰,那魚居然還活著,真是個奇蹟。
林好上樓看到門上鮮紅的各種威脅標語,當時就下得魂飛魄散,他迫不及待得衝進客廳,眼前的狼藉叫他幾乎窒息。
“西賀!西賀你在哪?”林好慌了手腳,扯開喉嚨大喊。
“喊什麼,我在這。”顧西賀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把受傷的胳膊藏在身後:“洗手吃飯吧。”
“這到底是——”林好搶過菜盤丟到雜亂的餐桌上,雙手捧著顧西賀的肩膀從上到下的打量:“是誰來過?你有沒有受傷?讓我看看——”
顧西賀的眉間驟然閃過一絲壓抑的痛楚,林好才發現自己抓著他手臂的掌心沾了滿手的粘稠。
“你…。”
“小傷而已,”顧西賀擺擺手:“那些人…應該是我媽派過來的。”他把桌上的那張字據交給林好:“我不相信林伯會去借什麼高利貸,這份東西很明顯不是十幾年前的產物。這種質地的A4紙也就近年來印表機普遍之後才有。即便做舊揉爛也能看得出破綻。”
“西賀…”林好拉過他的胳膊,輕輕摘掉那上面胡亂裹紮著的毛巾,那條不淺的傷口翻著皮肉浸泡在新鮮的血肉裡,看得他觸目驚心。
“沒事的。”看著眼前男人那緊扭著悲傷的眉眼,顧西賀撫摸著他的臉頰:“我媽就是派人來威脅兩下而已,我到不信她還真能要了我的命!”
“報警吧。”
“報警有什麼用…省公安廳廳長是她大學同學,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