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的膠帶,一邊說:“怎麼樣?沒挨槍子吧?”
路遙整個人都傻了,身體都的跟篩糠似的,話都說不出來。這時候遠處又出來幾個人,路遙抬眼一看,眼淚頓時嘩嘩往下淌。
高楷穿著一件立領的風衣,身後跟著兩個人,這兩個人還拎著一個男人,正是將車停在高速路邊接應的六個人之一。
高楷臉色很冷,罩著一層冰似的,手裡還拿著槍,走過來看見張立權正在給路遙鬆開手腳上的繩子,這才收起手裡的槍。
路遙眼睛直勾勾看著他,怎麼也忍不住哭,直到高楷走到他身邊,抬手脫下風衣給他裹上,然後打橫將他抱上車。
感覺著風衣上殘留著的溫度,路遙繃著的弦算是鬆了。他可以想象,現在他的樣子肯定非常狼狽,但是高楷什麼也沒說,上車之後又用一條毛毯將他緊緊裹住抱在懷裡。
路遙在他懷裡,心臟一陣陣的抽痛,但是又感覺到無比的輕鬆滿足,矛盾著,慶幸著。
他從下往上的視線可以看到高楷的下巴和大半張臉,和他離開之前沒什麼變化,還是很帥,給人深深的安全感。也同樣讓他沒有信心駕馭和擁有這個男人。
不過好在此時此刻,他什麼也不用想。
高楷低頭,拿紙巾給他擦臉,擦乾淨之後,他皺眉問:“你在發燒,什麼時候開始的?”
路遙沙啞著聲音說,“三天了……而且,我的胸口非常疼。”
高楷頓時臉色冷了下來,伸手解開路遙的衣服,雖然車裡開著空調,但路遙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胸口上的大片青紫非常駭人,腰側和肋骨上兩塊顏色很深,尤其是胸口肋骨上還有些腫脹。
高楷伸手摸了摸,一碰上去,路遙就悶哼一聲往後縮。高楷收回手,又小心翼翼給他裹好衣服,抬頭對開車的年輕小夥子說:“直接去醫院。”
路遙聽見他這麼說,就閉上眼睛,什麼也不想,就這麼靠在他胸口,睡著了。他太累了,還受了驚嚇,完全沒有力氣支撐下去了。
高楷看著他臉頰上的淤青,顯然心情很不好。
人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路遙果然高燒肺炎,外傷不少,肋骨還有一處裂了,好在沒傷到內臟。
要是再拖下去,可能人就有危險了。這話是醫生說的。
高楷坐在病房的單人沙發上看著熟睡的路遙,面沉如水。張立權從門外進來,看到高楷的臉色,不由也愣了一下,隨即又低聲說:“人我親自問,其他的都收拾乾淨了。”
高楷仰靠在沙發上,身體舒展,看了他一眼,“你覺得這件事你應該付多少責任?”
張立權撇了撇嘴,“一半。”
高楷點頭,“老規矩,自己領罰。另外,去查查你找到路遙之前他往來過的人。”
張立權摸摸鼻子,點頭說:“他沒事吧?看樣子被折騰得挺慘。”
高楷抬眼看了他一眼,張立權立馬轉身往外走。
這事張立權自然還是覺得有點無奈,他自然也沒想到這個時候會出這種事。當然了,路遙傻了吧唧盡做蠢事也是無可奈何。放著好端端的小日子不過,要跑去“打工”。
當時他如果堅決帶著路遙回去大概就沒機會發生這種事。
看高楷的樣子,張立權也有點摸不準了。高楷有可能會生氣有人背叛自己,但是那眼神裡多少都還是透露了一些對路遙的關心。
看這陣勢,似乎也是挺生氣了。他苦笑著從醫院出來,還想著路遙就是個黴星,連累著他還要受罰。
☆、失望
路遙美滋滋睡了一覺,第二天將近一點才醒過來,胳膊上還掛著點滴。
他一抬頭,就看見高楷也正看著他。“餓醒了?”
路遙一愣,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高楷手裡夾著一支菸,但是沒點,大概是煙癮上來了,但忌憚著這裡是醫院。路遙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高楷點了點頭,拿手機打了個電話讓人送吃的過來。路遙被高楷伺候了一把,在床上洗漱過後,喝了一點溫開水,就跟又活過來一樣。
“你……你陪了我一晚上?”
高楷搖了搖頭,“我兩個小時之前過來的,昨晚三點多才走。”
路遙點了點頭,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高楷也沒說話。他好不容易擠出一句,“我哥他還好嗎?”
高楷抬起頭看著他,“等你出院,可以親自去看看他。”
路遙摸了摸臉上,心說那可得等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