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一件事就這樣過去了,沒有爭吵,沒有解釋,沒有答覆,我們還是過著只有兩個人的生活,秦陽還是會出去上班,我還是呆在家裡無事可做。
似乎什麼都沒有變化,只有我知道,不一樣了,與以前相比,真的不一樣了,我們之間出現了越來越到的溝壑,信任也開始出現裂縫,都不知道,我們的未來能坦誠多少。
後來我還是忍不住去了戒毒所,那已經是三個月後的事了。
那一天晚上秦陽告訴我要去北京出差,大約一個星期才能回來,第二天早上送他登機後我去了戒毒所。
在那裡,見到了莫晨。
當時眼淚就下來了,他被關在一間小小的屋子裡,坐在特殊的床上,整間屋子,除了一張床,什麼都沒有。
似乎是覺察到有人看他,莫晨抬起頭來,我們兩個人隔著脫了漆的小鐵窗相望。
他更瘦了,瘦得讓人心疼,臉色也很不健康,帶著病態的蒼白色,因為瘦,臉頰兩側凹陷了,顯得眼睛更大的凸出來,像是掛在眼眶裡,露出的手臂上有被打的痕跡,手上幾乎皮包骨頭,青筋暴起。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莫晨嗎?他怎麼是那個漂亮的笑的一臉燦爛的莫晨呢,這明明是一個被毒品禍害的怪物。
我叫旁邊的人來開門,他嚴肅的說,上面有規定,不能讓任何探訪的人進入屋子。
然後他告訴我,這些吸毒的人多麼可惡難纏,他們每天發作起來跟吃飯一樣準時,伸著手要毒品,沒有的話就開始下跪,撞門,自虐,為了毒品,連尊嚴都不要了,罵工作人員是家常便飯,把他們困在床上也不安分,動手動腳的。
“你們會打他們嗎?”
我默默地問了一句,他顯然沒有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愣了一下回答道。
“有時候鬧得太狠了也會揍他們,你不知道,這些人發起病來被打都不覺得疼”
我跟他問莫晨的情況,他看了看裡邊的人說。
“這個人還算是不錯的,自制力很強,忍不住的時候會主動要求我們把他綁起來,不過可惜了,他的毒太深,怎麼戒也戒不掉,聽上邊的人說,他原來還是個挺有名氣的警察,被犯罪分子綁架了勒索什麼東西,他不給,被注射了大量毒品”
我看著莫晨,心裡突然湧起莫名的悲傷,壓抑在心底要溢位來,深吸了一口氣,我說。
“請求你把我放進去,我是他……最好的朋友”
我有很多的話想跟他說,想擁抱他,安慰他,儘管沒有什麼用,但是在這個時候,讓我看著他一個人在冷冰冰的鐵屋裡孤獨著,我做不到。
“對不起,這是規定”
他仍舊嚴肅的這樣對我說,對裡面喊道。
“喂,有人看你來了”
莫晨似乎沒聽到一樣,看了我一眼掀開被子躺了進去,蜷成一團,小的可憐。
他不想與我說話,甚至是見一面都無法忍受,觸控在鐵窗上的手指微微顫抖,刮下了不少鐵鏽,莫晨,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是不是我和秦陽傷你傷的太深了,到了如今,相識也成陌路。
世事繁華如夜景,我們的人生卻慘淡無光。
“莫晨……”
我在小窗外輕輕低語,每念一次他的名字就會心痛,連呼吸都有些難受。
31
31、明白 。。。
“莫晨,你見見我好不好”
…………
裡面的人仍然沒有動靜。
“他平常不會這樣的,可能是今天不高興吧,要不,你改天再來”
他一定是不高興了,因為看到了我。
鬆開握在鐵欄杆上的手,我垂下頭,小聲地說了聲謝謝往外走,也許他不是不高興,他只是太難過了,如果那天沒有看到我與秦陽倒在床上,他可能就不會離開。
他是警察,做臥底也是情非得已,莫晨很喜歡秦陽,我一直……看得出來。
身邊有個人影擦身而過,我卻看都沒看一眼,獨自盯著腳尖,連路都不知道往哪走。
“張知,開一下門”
身後有個聲音響起,我扭頭,是個高大英俊的男人,穿著嚴肅的軍裝,手裡拿著衣服袋子,站的地方,正是莫晨房間的門口。
那個對我說上面有規定的男人聽到他的話後立刻拿出鑰匙。
門開了,在男人剛要跨步進去的一瞬間,我猛的衝了進去,正與莫晨面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