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驚呼,他一驚一乍的,宋韶生想誰都睡不著。他側過去翻過來,困得眼皮都抬不起來了,終於忍不住問梁天聞:“你手機還剩多少電?”
梁天聞收起手機,道:“吵到你了?那我不玩就是了。”
“你不無聊?”
“遊戲很好玩啊。”
“你沒別的事要做?”
“陪宋老師掛水比較重要。”梁天聞收起宋韶生攤在身上的報紙,自己看了起來。宋韶生暗自打量低著頭的梁天聞,他長得好看,家世背景極佳,身高體型幾近完美,這樣一個人,對你笑對你溫柔,護著你照顧你,甜言蜜語老是掛在嘴邊,再加上些財富攻勢,也怪不得他感情史能那麼豐富。可惜就可惜在,這個人的心是冷的,他的愛不是愛,是興趣。
宋韶生看清了這一點,才寫了那樣一首歌給他。現在他想給這首歌填上詞,他小聲喊梁天聞,麻煩他幫他要點紙要支筆。宋韶生使喚他跑腿,梁天聞表現出了十二分的熱情,他拿自己隨身的筆給宋韶生用,又去問護士要了些白紙。
“宋老師要寫什麼?有靈感?”
“送給你的。”宋韶生把紙墊在椅子扶手上寫,梁天聞大悅,湊過去看,“給我寫的詞?”
“我文化水平不高,還希望梁老師別嫌棄。”
“我怎麼會嫌棄?宋老師寫給我,我高興還來不及!”梁天聞和宋韶生腦袋挨著腦袋,他趁人不注意,悄悄摸了下宋韶生的臉,宋韶生在專心回憶歌曲的調子,沒空理會他。梁天聞膽子更大了,他的手伸到了宋韶生手邊,指尖輕輕掠過宋韶生壓住紙的手。宋韶生的手指涼涼的,他指甲修得很平整,手指很長,非常適合彈鋼琴。梁天聞還聞到了宋韶生身上的味道,被壓在濃厚的消毒藥水味下面,一種香精用多了的廉價沐浴露的氣味,很香,又很平易近人。宋韶生對梁天聞的動作有所抗拒,往邊上挪,梁天聞便故意握住了他的手指,宋韶生瞪他,四下看看,馬上抽出了手,梁天聞賴皮地繼續貼近,宋韶生的手放到被子裡,他的手就跟著鑽進去。宋韶生手背上插著針管,不好做太大的動作,剜了梁天聞一眼,咬著嘴唇寫完最後幾個字,把筆和紙扔還給他,自己拉起被子,用腿壓住,把自己捲了起來,不給梁天聞留下任何一點空隙,對梁天聞道:“比賽日見!”
他轉過頭睡覺,梁天聞笑著看他斜斜的字,拍拍他被子說:“那我先走了,宋先生好好休息,我手機留在你這裡,有事找我助理吧。”
宋韶生昏死過去一樣,呼吸的聲音都不願意給梁天聞聽到似的。
“比賽日見。”梁天聞臨走前裝作用紙遮住要和宋韶生耳語的樣子,偷親了他的耳朵一下。宋韶生沒來由想到個成語:趁人之危。他以前一直找不到用這個詞的合適時機,現在終於在自己身上找到了。
宋韶生週四一天也就醫院浪費了,慶幸的是梁天聞沒再出現,週五上午宋韶生掛完水,在路上吃了點東西打車回到電視臺。他著急著要彩排,想再練練歌。電視臺門口不知道是在拍戲還是真有人需要急救,停了輛救護車。宋韶生下車後直奔六樓演播廳,彩排還沒開始,現場只有工作人員在打掃。宋韶生想穿過舞臺去後臺找馮寂,和兩名音響師擦身而過的時候無意聽到他們在說梁天聞。
“是啊摔斷了腿啊,剛才正和姚思思說話呢……”一個在排線的音響師說,宋韶生一激靈,忙問他:“你說梁天聞摔斷了腿?”
“對啊,從舞臺上摔下去的,剛才看到他和姚思思說話呢,你怎麼了?”
宋韶生燒還沒完全退,聽到這話腦門又是一熱,一股熱血衝上來,暈乎乎地問音響師:“姚思思現在在哪兒你知道嗎??”
“選手休息室邊上的會議室……你怎麼了?”
“沒事,我沒事!”宋韶生跌跌撞撞跑下舞臺,他心裡發慌,想到梁天聞可能是因為昨天吼了姚思思一句被記恨上了他就慌,歸根究底,梁天聞也是護著他才出的事。他孤家寡人一個再出點事也無所謂,梁天聞好好一公子哥偏要來趟這趟渾水,他有父母有姐姐,有大好前程,他如果缺胳膊斷腿,落下什麼殘疾……宋韶生越想越過意不去,越怕。
他衝進休息室邊上的小會議室,裡面很暗,沒開燈,投影儀在放幻燈片,姚思思就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低著頭看桌上的資料。門開了,她眼皮都沒抬一下,宋韶生一個箭步衝過去,抓著她肩膀低吼:“是我得罪你,不是梁天聞,有什麼事衝我來就行了!”
姚思思嚇了一跳,“宋韶生,你吃錯藥了??”
“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