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歌對我很重要,我唱它,送給一個人,宋老師要是來唱,我實在是怕……”
“怕我唱砸了?那梁老師大可放心,梁老師現場表演了這麼多次都沒砸過。”宋韶生又咳嗽起來,他叫來護士換瓶,梁天聞在這時說:“我哪兒是怕這個,宋先生太會唱,我是怕你唱這首歌唱太好。”
“哦,網上現在有人很喜歡……做原唱和翻唱的……對比影片。”宋韶生抓起礦泉水瓶子喝水,說話都一頓一頓地像是卡住了的唱片碟。
梁天聞竟然站起來給宋韶生拍背順氣,驚得宋韶生捏緊了礦泉水瓶子差點嗆著,他斜眼看梁天聞,梁天聞說:“你寫我寫到了我骨子裡,你再唱這首歌,要是唱到我心坎裡去,我一不小心就喜歡上你可怎麼辦?”
宋韶生差點沒背過氣去,他哪裡敢給梁天聞喜歡,他一不年輕,二不美的天上有地下無,況且他也不喜歡梁天聞的脾氣,他看人的眼神都和看跳樑小醜似的,他不喜歡,也難以習慣。
宋韶生也不等護士來了,自己拔了針頭,活見了鬼似的落荒而逃。
宋韶生回去細想了下,怎麼可能聽一個人唱一首歌就喜歡上那個人?別的人是不是這麼容易攻陷暫且不說,單說梁天聞這個久經沙場的,宋韶生估摸著梁天聞八成是在耍他玩。宋韶生後悔了,他剛才在醫院走得太沒風度,又被梁天聞看了笑話。
至於梁天聞淘汰他的真正原因,除了看他不順眼這點,宋韶生真想不出別的理由了。
就和陳童似的,大約梁天聞在他身上已經找不到什麼有趣的特質了,更不想再看什麼十強賽他對上姚思思的大戲。
宋韶生還是決定一旦復活成功,上臺就唱《相思戒》。馮寂找過他,私下安排了時間聽了下他的演唱。
“這首歌最重要是什麼你知道嗎?”馮寂聽完後問宋韶生,宋韶生說:“相思吧……相思成疾的感覺。”
“對,相思,思得到,得不到,成了疾。”馮寂搔搔眉心,瞅著宋韶生:“你知道這詞是梁天聞自己寫的嗎?”
“啊?”宋韶生還真不知道,聽馮寂說梁天聞是用了假名,曲子和編曲倒確實是阿樂老師包辦。
“這個戒,不單是指戒指,一種束縛,也指要戒掉的意願,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嗎?”
宋韶生茫然地衝馮寂眨眨眼睛,馮寂嫌棄起了他的中文水平,說他還是換首英文歌得了。
“我……不是沒明白……”宋韶生忙解釋,“我明白啊,完全明白,我聽得懂,我就是在想……”
“想什麼?看你平時嘴巴挺利索,怎麼現在吞吞吐吐了起來?有話快說,我很忙。”馮寂說著還裝模作樣看手錶,宋韶生摸著自己的耳朵,正在尋找貼切的形容詞,他絞盡腦汁,才想到一個詞:“我覺得這首歌,是一首明知故犯的歌。”
馮寂起身,拍拍宋韶生:“行,你好好練,我走了。”
“馮老師,我理解得對還是不對?”宋韶生扒在排練室門口,此時夜已深,他沙啞的聲音落在空蕩的走道上,馮寂回頭衝他擺手:“就是這個感覺,你記住了啊。”
宋韶生髮了個低音,聽到些迴音後,自己縮起了脖子笑了。他記住這種感覺了,光鮮的王子將自己壓低到了最最深處,相思的人依舊不來問津,他就恨了,走了,走卻也戒不掉相思,索性打造了枚戒指送給自己,套得住自己套不住心上人。
宋韶生孤身坐在排練教室,他小心撥動琴絃,幸災樂禍地想,原來梁天聞也在感情的事上被人擺過一道。
宋韶生在賓館裡不溫不火地過日子,外頭他那些粉絲卻是忙得熱火朝天。他的復活票數節節高升,才週三就已經甩了第二名好幾萬張票。宋韶生誠惶誠恐,拜託林心儀給他錄了段感謝歌迷的影片,他即興寫了首感謝歌迷的歌,自彈自唱,影片傳上網後,反響熱烈,罵梁天聞的人也更多了。宋韶生本意不在此,聽陳童林心儀他們給他彙報今天辱罵梁天聞沒眼光的話題又在話題榜上上升了多少位,他就更怕在後臺或賓館裡撞見梁天聞了。每天在賓館他都死盯著房門,反鎖了也還盯著,生怕梁天聞破門而入,來尋他開心。
宋韶生打了個哆嗦,抱緊了自己的吉他,低下頭練習中文歌詞的咬字發音。陳童發現他還是打定主意要唱梁天聞的歌,隨口問他:“乾脆換首歌吧,要是梁天聞還死摳著不給你過怎麼辦?”
宋韶生笑得自信,“我唱好就好了。”
十二進十的比賽被電視臺炒得很熱,話題和人氣選手摻雜的十二強淘汰誰都有一票粉絲心痛。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