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他說謊的技能已經出神入化,讓人分辨不出真假。
“哦。”祈明赫草草地敷衍了一句,似乎並沒有提起什麼興致。
席言有點納悶:“赫,你不高興嗎?”
祈明赫強打起精神,回應說:“就算買下你的股份,也沒有陸蒔手中的股份多,不照樣沒用。”
明明有一種更好的辦法,不需要買席言的股份,只要席言贊同“迷島計劃”,然後用那5億元買其他5位股東的股份不就好了?
席言這樣做,對他自己和祈明赫都沒有好處。
聰明如席言,不會笨得連這麼粗淺的利益關係都算不清楚吧?
“那簡單,你只要再把‘夜露’剩下的50%股份以5億的價格賣給鍾禹就好了,他不可能不要的。”席言說得很是輕巧。
祈明赫聽後更加沈默。
這種做法祈明赫不是沒考慮過,但是如此行為就等於完全放棄了“夜露”,要是到時候席言反悔了,或者對價錢出爾反爾,連“抵岸”也收不成,那豈不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而手上有一半的“夜露”至少還可以和鍾禹討價還價,就算“鍾欣”是國內的龍頭老大,“盛世”也不是沒有對抗的能力。
而如果將“夜露”完全放棄,孤注一擲地投入“抵岸”,風險極大,萬一失敗了,盛耀軒必定饒不了祈明赫。
但是如果成功了… …如果有千分之一的機會讓祈明赫以10億收到“抵岸”55%的股份,那祈明赫就是立下了大功,盛耀軒非但不會怪罪他,還肯定會更加器重他。
而如果採取保守的做法,就算憑“盛世”的實力收到“抵岸”,祈明赫也會被被人質疑實力,想再上位就難了。
到底他該怎麼辦呢?
祈明赫決定先行緩兵之計,模稜兩可地回答說:“三太子大後天就到s城了,你在這之前把律師擬好的協議讓我過目吧。”
雖然只能拖延兩三日,但也是爭取到了時間。祈明赫不動聲色地打著心中的如意算盤。
“好。”席言窩在祈明赫胸口輕輕點頭。
“我先洗個澡,然後去隔壁看下纖染的情況。”祈明赫對席言說。
“去吧。”席言稍稍抬起身體,讓祈明赫下床。
“等我回來了幫你洗澡。”祈明赫低聲俯在他耳廓私語。
席言嗔怒地推了一把祈明赫:“你快點吧,晚了纖染可能睡了。”
祈明赫不介意地笑笑,翻出換洗的衣褲走進了浴室。
匆匆衝了個澡,祈明赫套上睡衣穿過走廊來到纖染的臥室門口,輕敲了三下房門。
見許久沒有動靜,祈明赫稍稍抬高聲音:“纖染,睡了嗎?”
門立刻就從裡面開啟了,縫裡出現的felix糾著五官的微惱臉龐:“hale?”
室內的光線很微弱,祈明赫看不清裡面的情形,於是壓低了聲音問道:“sherry已經睡了?”
“沒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felix說著欲關上房門,祈明赫卻眼明手快地抵住了門板。
“felix,我想問你點事,方便出來談一談嗎?”祈明赫雖然優雅地淺笑著,但那話語裡的氣勢不容人拒絕。
Felix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出來。
祈明赫將他帶進了2樓的小書房裡。
進了書房後,祈明赫開啟燈,而後坐到沙發椅上,悠然地翹起二郎腿,並未急著問話。
他的身後就是大片的玻璃窗,外面的夜色深沈如漆,星光微不可見。
倒是felix沈不住氣地率先開口了:“Hale,到底什麼事?”
祈明赫不緊不慢地從睡衣口袋裡掏出煙,火花在他的掌心處跳躍了一下,然後就被菸頭的一點暗紅色亮點替代了。
“纖染從未出過車禍。
我查過纖染在加州的醫院的就診記錄,她8年前吞安眠藥自殺過,被洗胃後雖然搶救回一命,但是卻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了。
醫生說她是心理受創所致,我說的對不對,felix?”祈明赫的聲音不緊不慢,然而眼神卻凌厲得叫人不敢直視。
Felix高大的個子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有點頹然,他耷拉著腦袋怏怏地說:“你居然都知道了… …”
祈明赫慍怒地挑起眉:“為什麼要這樣騙我們?你根本不想纖染恢復記憶是不是!”
Felix下巴上稀稀落落的鬍渣令他看上去有些疲憊,他微垂下眼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