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句拙劣的馬屁,滿臉感激。
簡直是地獄啊。
閆羅這麼認為,而他就是這個地獄唯一的支撐,這地獄裡的三個“人”都在等待著他“拯救”。這是他的工作、義務和責任,他不能拋下任何一個。
這天晚上,閆羅花了二小時燉了雜碎湯、打掃了房間、安裝好特製木浴缸,其間擦破了五根手指,把石敬換進木浴缸裡。做這些時雷大和林翰都幫了忙,只不過比起他的熟練,這倆人大多數時候像算盤一樣,不撥不動,一撥啪啪響。
凌晨一點半爬上床時閆羅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他像任何一個上班族一樣詛咒著老闆,再把痠痛的肌肉繃緊放鬆來回幾下,抱著疲憊入睡了。
第二天閆羅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沒能起床,因為他燒得如同一隻十分熟的蝦子,蜷縮在床上把被子裹成一團打擺子。
“老閆你沒事吧?”林翰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有點飄渺有點遙遠,“你怎麼了?”
走開小崽子,別來煩我。
閆羅眼睛閉得緊緊的一動不動,一個眼神都不願意分給林翰。
“閆隊長,你要不要去醫院?”
雖然有點遠但閆羅還是聽出這是雷大的,只不過在這句之後就再沒聲音了。隔壁傳來尖叫,他迷糊中條件反射的想爬起來察看情況卻無能為力,連打電話請假的力氣都沒有了,就想這麼一直睡下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再醒來後窗外仍舊是漆黑的,他的額頭還燙但至少能夠正常起臥了。
閆羅極緩極緩的爬起來,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才有力氣站起來,他站在臥室門口,真心希望看見門後是一個乾淨整潔的客廳,餐桌上還擺著飯菜,廚房收拾得很妥貼。林翰也許曾經有過“黑歷史”,但確實是個對愛人很上心的型別,在他生病時做點事並沒有什麼問題吧。
開啟門後,閆羅立刻踢到了一個東西,低頭一看,冰箱裡的冰塊格子正橫在門口,水化了一塊,浸溼了地磚,滑得不行。他小心翼翼的走過,一眼就看見餐桌上的飯盤,可惜裡面裝的都是剩菜,正在遭受頑強蒼蠅的騷擾。至於廚房,他根本不敢進去看,在外面都能聞到一股奇妙的味道,來自於昨晚的內臟大餐。
閆羅的心一瞬間涼到底,長嘆一聲,抓起一隻髒碗又放下,不知道該做什麼好,總覺得什麼都沒意思。他不知道林翰怎麼想的,平時表現得那麼熱情,但需要時卻又像完全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