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去他家玩。
葉簡一口氣答應下來,反倒令江歡吃了一驚,他原本準備了一大段說辭用來勸說葉簡,現在全都派不上用場了。
他們一起度過了一個堪稱完美的一天。江歡家是一棟兩層的小別墅,他領著葉簡上上下下逛了一圈,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拉著葉簡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時間除了保姆,家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江歡從房間裡拿出自己珍藏的遊戲,對著葉簡如數家珍的介紹。
令人吃驚的是,葉簡對此一竅不通。
江歡笑著撞了撞葉簡的肩膀,用一種瞭然的語氣說:“家裡管得嚴?哎,世家子弟也不好當啊……其實這些也是我瞞著父母偷偷收藏下來的,全都是我的寶貝,來來來,今天我讓你開開眼界。”
葉簡垂下眼,長長的睫毛擋住了他的視線,他沒有說話。
江歡只當他是預設,興致更是高漲。
打遊戲的時間過得飛快,等到江歡帶著葉簡再一次結束一盤的時候,外頭天色已經黯淡下來。
“到吃飯時間了啊。”江歡終於想起了自己身為主人的責任,連忙邀請葉簡下樓去。
樓下大門口站了一個人,正在脫去身上的大衣。
那人大約三十來歲,江歡一看見他立即端正了臉色,規規矩矩的喊了一聲:“父親。”
江父挑了挑眉,走進門來,目光流連在葉簡身上。
江歡連忙介紹說:“父親,這是我之前跟你提起過想要邀請來家裡玩的同學,葉簡。”
葉簡走上前來跟江父問好。
江父臉上的神情卻已經大變,再也沒有方才的從容。江父看著葉簡的目光也是驚疑不定的,半晌沒有說話。
江歡在一邊,狐疑的問:“父親?”
江父彷彿才醒過神來,連忙跟葉簡寒暄了幾句,言談中竟隱隱透著恭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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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江歡都欲言又止,而直到葉簡離去,他才有機會說出自己的疑問:“父親,你為什麼對葉簡這麼……客氣?就算他家世再出眾,也不至於——”
“住嘴!”江父厲聲呵斥了聲,江歡嚇了一跳,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江父這樣凝重的神情。
江父重重嘆了口氣,才慢慢對自己的兒子說:“他不是你應該招惹的人。”
不應該,而不是不能夠。
這句話實在有些奇怪,江歡皺起眉頭。江父見狀,只得再開口提點幾句,免得自己這個傻兒子將來得罪人而不自知:“知道單家二少麼?”
江歡遲疑的點了點頭。
江父繼續道:“單家子女個個不簡單,尤其是這個二少,手段凌厲,在現在的商界簡直大放異彩,幾乎沒有人敢跟他對著幹,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喜好,過去許多人想要討好他,卻不知道怎麼投其所好……一直到前段時間。”
江歡問:“前段時間……怎麼了?”
“前段時間,單二少在‘盛世名流’買下一個少年——這沒有什麼,他本來是男女不忌的——可沒過多久他將那少年介紹給了商界一干元老級人物,那意思很明白了,是給某些人打了招呼,不要隨便招惹這個少年。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單二少出面表示要保某個人,他對那人的看重是不言而喻的。”
不知為何,此時江歡心裡突然產生了某種不詳的預感,他慢慢開口,問:“那個少年……難道就是……”
“沒錯,就叫葉簡。”
轟的一聲,江歡覺得世界崩塌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像葉簡那樣、那樣清秀的一個人,竟然是別的男人的禁臠。他不是什麼世家子弟的出身,反倒是這世上低到塵埃裡渺小的存在。
江父還在繼續說,那聲音遙遠得像在天邊響起:“……所以我不希望你因為招惹葉簡,反而得罪了單正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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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簡回到單正樑給他住的那棟房子時,還在不停想著江父看他的眼神,那男人的目光太過奇特,葉簡隱隱猜測到了原因。
果然第二天去到學校,江歡一反常態,再也沒找葉簡說過話。他白著一張臉坐在座位上,眼睛不時偷偷看向葉簡,神情很是不安。
葉簡心想,江歡果然知道了。
葉簡忍不住在心裡嘲諷的想,朋友?這就是所謂的朋友?口口聲聲說著關係親密的話,一旦得知他的身份,全部立即就變了臉。做了這種事,卻還要做出一副猶豫心痛的神情,彷彿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這樣的朋友,他寧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