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然後閉上眼睛,好像很快就睡著了的樣子。齊鳴覺得他並沒有睡著,也認為華華在期待他做些什麼。只是齊鳴對女人可以無比的主動,對著個男人,尤其是個裸男,他還真是……怯場……
於是也假裝睡覺,可是偏偏還睡不著。好幾次他都悄悄地起來到那一個臥室去確定一下門有沒有鎖緊。每次都發現門的確鎖得很牢,可是回到床上,他仍然有點心驚肉跳。
好在他並不是敏感的人,怕著怕著,居然也睡著了。
開著車,瞟一眼身邊的人。大過年的,黃佩華總算沒有穿黑色的毛衣了,這一天穿的是一件酒紅色的毛衣,外面套著乳白色的過膝的棉外套。不是新衣服,可是看上去一點汙漬都沒有。戴著一副無框的眼鏡,看上去還蠻沈穩蠻正派的。
發起情來,卻像個大色狼。
齊鳴苦笑一聲。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他管別人叫做大色狼的一天。
齊翔宇穿著藍色新棉襖,背著書包,推著一輛小單車站在院子門口。慧妹子穿得很cheap的時髦,手裡抱著個兩三歲的小妹坨,母女倆都很嬌俏,慧妹子看上去也還蠻精神蠻漂亮的。
黃佩華跟著齊鳴一起下了車。齊翔宇看到爸爸很興奮,大喊大叫,又喊華華,顯擺自己得到的新禮物。齊鳴聳了聳肩膀,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跟慧妹子說:“你給他買這麼貴的單車做什麼?每次還不是我扛上抗下?很容易丟的。”
慧妹子並不看他,反而親熱地拉著黃佩華:“我都好多年沒有看到你了,真是個大男人了呢!有女朋友不?我幫你介紹一個?”
齊鳴嘖了一聲,拎了兒子的衣箱,拖著兒子上車,把小單車放在了車子的後備箱。
黃佩華臉紅了一下,不敢抬頭看慧妹子,只是從口袋裡掏出個紅包遞了過去:“謝謝慧姐姐,這個給寶貝的,新年快樂啊。”
慧妹子咯咯地笑了起來:“喲喲,還叫我慧姐姐啊,好好……你別客氣……還有啊,別被你鳴哥給帶壞了。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做朋友好,可是那副花花腸子,你可千萬別學了去。”
黃佩華更加心虛,支支吾吾了兩聲,聽到齊鳴大聲地喊他,忙跟慧妹子道別,快步跑到車子跟前上車,心裡虛擦了一把汗。
翔宇嘴巴嘰嘰呱呱,說在媽媽這裡吃了什麼好東西,上街買了新衣服新褲子,又說殷叔叔給了他紅包,還帶他去看了電影什麼的,然後從後面抱住黃佩華的頭,大聲地喊著說好想華華的,又自稱自贊地說他寒假作業全部都做完了,做得很好的,晚上要放炮。
齊鳴和黃佩華都插不上話,只是笑著應和。
齊家和黃家都打算在自己的家裡過年,因為這半年兩家關係越發好了,便約著一起吃年夜飯。齊宏利林麗麗黃達趙曉青一起準備著吃的東西,黃佩華帶著翔宇給他檢查作業,齊鳴洗被子洗床單──當然是用洗衣機洗,手洗東西,早就是N年以前的事兒了。
要洗的被單什麼的,也不是倆家的,是黃佩華的。黃佩華那屋沒有洗衣機。齊鳴納悶,說也沒有見他把衣服拿回家洗啊,黃佩華說他的大部分衣服都得乾洗,少部分需要手洗,所以他根本就沒有覺得洗衣機有什麼用,東西統統都拿到洗衣店去洗了。
真奢侈。齊鳴搖搖頭,真是個敗家子。
黃佩華似笑非笑地說,他的錢花在洗衣服上,齊鳴的錢花在花天酒地玩女人上,到底誰是敗家子呢?而且,黃佩華拿出紙筆給齊鳴算賬,洗衣機多少錢,水,電,洗滌用品多少錢,以五年一算好了,他的東西那外頭去洗大概要多少錢,算來算去,還是拿到洗衣店去洗合算啊,內褲襪子什麼的,洗澡的時候就能搓好了。
齊鳴被黃佩華算得頭暈腦脹,說這冬天內衣內褲洗澡的時候洗,那熱水不要錢啊,煤氣不要錢啊,浴霸不要錢啊?
黃佩華很無辜地撩起毛衣,露出白白的皮肉,說他不穿那種累贅的東西的。每天兩個澡──一般情況下──羊絨衣都是要乾洗的,褲子每天換,一個月拿出去一起洗一次……
齊鳴把黃佩華按到床上打屁股。這人都過的什麼生活啊,長沙天這麼冷,好,這家夥,毛衣加棉衣外套,下面,小短褲加條罩褲,小王八蛋也不怕凍出毛病來?
黃佩華很認真地解釋說,屋裡有空調,辦公室有空調。
齊鳴無力了。也是。出門齊鳴接送,車上有空調,最冷的,還是齊鳴的家裡,翔宇做作業的地方。
於是這段時間弄髒的床單,齊鳴只能拿回家清洗。黃佩華說不用的,送洗衣店就好了。齊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