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在裡面,不想要離開,想要那麼一滴溫暖。
不是誰都喜歡獨自一個人,也不是誰都能習慣獨自一個人,也不是誰都希望一輩子只有一個人。
對於愛情,展晨是不瞭解的,也沒有時間去了解。可是親情不同,他曾經擁有過,所以在失去後那種落差更為明顯,渴望也越深。
所以他沒恨過當初讓母親遠走D國的洛芸,也不會去刻意的討厭沈皓天這個哥哥,更甚至在潛意識裡他是希望有一個親人是可以陪著自己過一輩子的。以前他希望是羅真,在羅真死後他想要另一個人陪著,這和愛情沒有關係,只是想要一個溫暖的家。
“你欠蘇老頭子什麼人情?”展晨依舊靠在門邊問沈皓天。
這件事沈皓天不想告訴展晨,這些年他在展晨面前維持的美好形象不容許出現這麼一塊汙點。
見沈皓天不說話,展晨玩著手裡的小刀,淡然的說,“你不說,我去問。”
沈皓天知道展晨要是想問一定會問得到,可是他依舊不想說,“現在人情已經還了,沒什麼好說的。”
展晨看向沈皓天,滿打滿眼的你真蠢,“商人重利,等價交換從來都是建立在有一紙契約的前提下的。”
沈皓天當然知道展晨是什麼意思,蘇老爺子握著他這個把柄,雖然嘴上說著一件抵一件可到後面他要是有求於你,你自然還是得看他的面子去做。前一次可以是還情,後面的就是還利,還面子了。
“我覺得你是個不錯的保姆,我不希望我的保姆的命握在別人手裡。”展晨淡淡的說著。
這句話不瞭解展晨的人也許只是覺得這人的掌控欲比較強,可是相處這麼久的沈皓天卻是明白得很。展晨這是在變相的承認自己在他心目的中的不同,因為他一向不喜歡要東西,只要開口要的一定是喜歡的。
曾經瘋狂的十七歲,年少輕狂誰都會做錯事,縱使沈皓天再懂事也難免有失控的時候。錯手殺人,在想著要如何毀屍滅跡的時候剛好有一位慈祥而又有實力的老人出現在你面前說會幫你擺平這件事。任誰都會感激的,不只是人情,還有一份感激和信任在裡面。
聽沈皓天把事情的始末說完,展晨淡然道,“我殺過很多人,裡面也有無辜的。我沒有怕過,也沒後悔過。”
在知道展晨的大部分過去之後,沈皓天不再要求展晨不要殺人,因為他不殺別人,說不定別人就會殺他。唯一希望的是他能安定下來,不再從事那些危險的行業。
“劉怡是蘇家的人。”展晨淡然的說著,然後離開了書房。
這一點沈皓天沒有想到,劉怡的身份他是查過的,和他自己所說的沒有什麼出入,又怎麼突然變成了蘇家的人。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身份被人徹底做了手腳,原來叫劉怡的人已經不在這個世上。
也就是說展晨說要住校並非和沈皓天慪氣,而是想接近劉怡這個人。劉怡是被蘇桀安排進學校的,目的是那兩個實驗的資料以及結果,他和展晨一起轉系的原因用腳指頭猜也知道是因為劉怡已經拿到資料而發現那些東西並是不蘇桀想要的。
不過,蘇家掌權的還是蘇老爺子,這個人到底是蘇老爺子還是蘇桀的人還待定論。面對一個六十多歲長滿皺紋的老頭和一個二十多歲帥哥,展晨肯定是傾向於後者,何況那老頭還總愛倚老賣老。犯上這種事做了雖然有點對不起自己的名聲,不過奪權這事還是可以做的,特別是在蘇桀這個人在蘇老爺子的眼裡並不是那麼喜歡的前提下。
弱肉強食,是自然規律,人也逃不掉。年輕的不斷的累積經驗挑戰年老的,不斷的改朝換代促進歷史的發展,這完全沒有錯。
“那是蘇家的事情,和你沒關係。”沈皓天不覺得展晨有義務幫蘇家做事,蘇桀想奪權也好,想犯上也好,都跟他們沒什麼關係。
展晨優雅的喝著早餐的牛奶,舔了舔嘴角才說,“只有老頭子的權利被架空了,你才會安全,他才不會輕易動自己手裡的籌碼。”
沈皓天無言,到了現在居然要自己的弟弟保護自己,總覺得很丟臉。
“你明明會國語為什麼每次都只說幾個字?”沈皓天換了個話題,再談下去他更會覺得自己沒用。
展晨理所當然的朗聲回答,“麻煩。”
“……”
展晨怕麻煩,不喜歡隨便說話,但總是有人要來和他說。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說話,實在是要說就只說幾個字,聽得明白就聽,聽不懂就算了。那些聽不懂的人也自然而然的不會再找他說話,從這方面來看展晨就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