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問了問家僕們一些細節,就抱拳告辭了。
準確的說,嵐家的情況,霍辰並不知道多少,只知道嵐臣功還有個次子,十年前不知何原因離開嵐家就再也沒有回來,而嵐臣功唯一的女兒嵐蘭在嫁給禮部尚書的獨子一年多後便香消玉殞,唯一剩下的嵐風似是和父親感情並不和睦,嵐臣功不明不白的死了,在嵐風的臉上幾乎看不到什麼悲傷。
白蠟燭,白紙幡,白喪服,一片肅然。可是躺在棺木裡的人真能安心離去麼?!霍辰心中質疑。不過轉念一想,霍府也是如此,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全是做給外人看的。
剛走到外庭,霍辰就聽見身後有人喊自己,回頭一看,竟是吏部尚書李雲藩。當年的嵐府千金嵐蘭正是嫁給了這個李雲藩,四年前李雲藩接替了父親的尚書之位,如今也是朝中二品,身份尊貴。本來嵐蘭死後,這李家和嵐家應是沒什麼瓜葛了,可是李雲藩和嵐風交情倒是不錯,十數年來兩家並沒有多少嫌隙。而李雲藩和霍天韋也有些私交,只是霍辰與他關係並不熟。
霍辰欠身行禮,李雲藩拍了拍霍辰的肩示意他不必多禮,沒有官員架子,倒是大有長輩的風度。
“賢侄不必多禮,如今岳丈大人慘死,我心深痛,請賢侄速速破案,抓兇手歸案,以慰岳丈在天之靈!”李雲藩一臉心痛的說道。
“下官定會盡全力,望李大人節哀!”霍辰說著,一邊不明顯的打量著李雲藩。那嵐風都沒顯出多少悲切,早就和嵐臣功沒什麼瓜葛的李雲藩這般悲傷卻是讓霍辰意外。
“只是,我還有一事,想請賢侄幫忙!”
“李大人請講!”
“其實,當年嵐蘭為我生下了一子,只是在不足滿月就被壞人抱去,想來是當年為官得罪了什麼人!居然派了個叫花子趁全府人都忙著慶典把孩子抱走了。這些年來,我始終沒停下的找那個孩子,怎麼說也是骨肉至親!”說著,李雲藩竟抬起胳膊,用衣袖輕輕拭了拭眼角,“嵐蘭離我而去多年,而我對那孩子的思念卻是與日俱增,如今岳丈大人又遭此不幸,無論如何我也要找到我的孩子,是生是死也得讓我得到訊息,這樣也算對得起蘭兒和岳丈!”說完,李雲藩眼眶已紅。
“李大人莫要悲傷,令郎吉人天相,定能與您早日團聚共敘天倫!令郎可是有什麼明顯特徵?您能和我再詳細講一講當年的事情麼?”
李雲藩念念叨叨的說著,時不時的以袖拭淚,說得悲切哀慟。
霍辰原本認為李雲藩是個野心頗大的人,淡漠人情,對他並沒有多少好感。此刻,霍辰緊著眉靜靜聽著,對李雲藩的印象竟慢慢好轉,畢竟一個慈父,不會是一個真正的壞人。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李雲藩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個大概,二人相互客套了幾句,霍辰就帶著手下離去了,並答應李雲藩改日親自去府上拜訪。
出了嵐府,霍辰就打發了手下,自己一個人騎馬奔往殷門。
霍辰年幼時所住的鄉里發生了一場瘟疫,父母因此雙亡,他大難不死後跑出了鄉里,才五歲就成了一個流浪的孤兒,後來被殷未卿收留,那一年正好十歲。他跟在殷未卿身邊八年,直到被霍天韋領走認了義子。跟了霍姓,只留下當年名字裡的一個辰字。雖然他離開殷門已有六年了,但對殷門的感情卻是沒變。而且從幾年前,官府負責的案子有大半都和江湖中人有關,殷門慢慢也成了刑部下的一個小據點,這倒是讓霍辰欣喜。
到了殷門,霍辰將馬匹交給下人,就闊步前往殷未卿的書房。
三日前的賭坊大火是霍辰前日才聽說的,本來霍辰想幫忙追查,卻正好趕上嵐臣功的意外,不得不先按下殷門的事。
殷未卿坐在書房看著手下呈上的彙報,原來賭坊的火是渡口那邊鬧事的人放的,人已經抓到了,似乎事情就能這樣平息下來了。
天氣燥熱,炎炎難耐。
霍辰站在開著的房門外,看見殷未卿正站在書桌邊,用手指往香爐裡捻撒香粉,似是在沉思。霍辰含著笑,敲了敲門,喊了聲:“門主”。
殷未卿聞聲回頭,看到霍辰,眼裡漾著笑意,忙招呼他進去。
二人坐下,先是隨意聊了幾句,就切入正題。
殷未卿聽霍辰描述完,便陷入沉思,良久才開口道:“掌印暗黑,傷處有細小的針孔密密麻麻。。。。這,似乎是江湖上早已失傳的一種功夫,魔南掌早就在江湖消失了。。。如今怎會再度出現?這案子不好辦啊!”說著,殷未卿慢慢起身,走到香爐邊,再次向裡面撒起香粉來,這似乎是他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