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又時常提醒他想起愛子已逝,所以義父偶爾的暴怒,自己是全然能理解的!
即便剛剛那番對待自己,也只是藉著這種做法,折磨他殘破的心。
不管霍天韋說得多麼聲色俱厲,多麼嚇人恐怖,霍辰都知道,只要霍天韋活著,是不會真正殘忍的直取自己性命的!
到了此刻,霍辰的心中記著的竟然都是霍天韋的好!
過往的一切心酸,都隨著霍天韋魂魄的歸去,煙消雲散!
想到曾經的一切,霍辰心中痛得難受!
“畜生!”霍辰看著霍凡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咒罵了一聲,“你先是害死了你大哥。。。。居然。。。居然。。。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下得去手?你這個——畜生!”
霍凡一聽臉色劇變,拿起一邊的熱烙就按在霍辰血肉模糊的前胸上!
霍辰用後腦緊緊頂著身後的柱子忍住血肉焦灼之痛,含了口血水,一下子吐在霍凡獰笑著的臉上!
“雜種!”霍凡罵了一聲,又拿起身邊的刀片著霍辰相對完好的另一條腿,“那麼能忍,看你能忍到何時?!”一邊說一邊拿刀狠狠的削著霍辰的大腿。
霍凡一次次的將折磨暈過去的霍辰弄醒,邊割著他的血肉邊問:“你這雜種,就是知道的太多了!霍天韋雖然已死,但我留在此地,就算不被治罪,也再無法享受榮華富貴!而我還沒走,就是為了弄死你再走!”
“畜生!死在。。你手上,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說著,就要咬舌自盡。
霍凡似是看出了霍辰的意圖,一刀插在霍辰的腹部,霍辰劇痛難耐,根本沒有咬舌的力氣。
“想痛快點麼?”霍凡握住刀柄,將刀子從霍辰腹部這頭推到另一頭。
鮮血爆噴,腸子慢慢淌出。
“你們都該死!所有使我活得痛苦的人都該死!雜種!”說完,霍凡用沾著霍辰鮮血和破損的內臟殘渣的手,拉著霍辰站了起身,拿起了另一柄刀,一下子□霍辰的鎖骨裡。
霍凡順著骨骼輪廓,一刀切開鎖骨處的皮肉,用力的切,用力的劃大傷口,直到露出裡面肉紅色的肺尖。誰知霍凡竟然從開口的鎖骨處把手伸了進去,將霍辰的一個肺慢慢的拽了出來。。。。
一個肺被生生的拉出體內,霍凡看著渾身是血只剩出氣沒有進氣的霍辰,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划著輪椅走了。
此生已盡!
霍辰眼前的一切慢慢模糊。他吃力的抬起頭,卻看不到天空!
眼神漸漸渙散,對疼痛已經快麻木。
今生已是苦狀萬分!來世何苦再度為人!
當一顆樹也好,至少在一個地方生根發芽就不會再流浪,有了一個家,就不會再失去!
霍辰眼前慢慢晃過少時與子夜和包子一起玩耍的場景,晃過殷未卿帶笑的臉,晃過霍天韋威儀昂揚的眼神,晃過已經模糊了的自己生身父母的面容——一切便漸漸墜入黑暗。
沒有疼痛,沒有期待,沒有愛與被愛!
霍辰的眼睛還睜著,只滑下了兩行淚水,永遠的掛在臉畔,就徹底沒了氣息。
天邊劃下一顆閃亮的星——墜入了永恆的黑暗!
再說殷未卿,出了殷門後,便駕著快馬直奔相府,打算送了證物,就快馬加鞭去救霍辰。
可是誰料霍天韋早已派人埋伏在殷未卿可能經過的路上。
殷未卿因為心急,想著霍辰可能的遭遇,奔逸絕塵!完全沒感受到潛伏在自己身邊的危險,選了一條最近最快的路直奔目的地。
突然就陷入了霍天韋手下的圍殺中。霍天韋圍殺殷未卿是勢在必得,將精銳和特意培養的死士都派了出來。殷未卿身負重任,無心戀戰,只想趕快衝出包圍,送了東西去救人。沒想到越急越沒辦法脫身,不刻便陷入苦戰,好不容易打倒了一撥人,誰料殺手早已放了訊號,得知殷未卿被困在此,所有其他地方的伏兵都趕了過來。
殷未卿因此被困了一個時辰,卻不知道自己已經錯過了營救霍辰的最佳時機。
身上被砍了幾刀,腿上中箭,就在殷未卿敗勢已現的時候,丞相府和宮中侍衛及時趕到。再晚些時候,殷未卿就已慘死在此!將懷中被血染了些許的證物交給了帶隊的人,不顧自己的傷勢,殷未卿跨上馬,直奔霍府。
天色已白,漫長而短暫的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等到殷未卿到達霍府時,偌大的霍府已經徹底空了,見不到一個家僕。富貴的宅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