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咧咧的聲音透過房門傳了進來。
沒等斗笠少年站起身,門就被推開。
“吃飯了!”綠衣少年將飯碟放在桌子上,毫無顧忌的坐了下來。抬頭看了一眼立在窗邊的少年,情不自禁的用手搓了搓鼻樑,道:“我說你以後就別帶著那個破斗笠了,也不怕那斗笠遮住你絕世姿容。。。。過來吃飯!”
斗笠少年坐了下了,舉起筷子,心不在焉的夾起一口菜,還沒放進嘴裡,就掉在了桌子上。
“浪費!”綠衣少年抱怨了一句,夾了一筷子菜放到斗笠少年碗裡,“你怎麼的了?從上午時就看你不對勁!回來後啊,我躺在床上想了半天。。。”綠衣少年喝了口湯,繼續道:“你說,你是不是和那個殷門主有什麼淵源啊?”
斗笠少年咀嚼著食物的嘴突然停住。
綠衣少年沒有注意到斗笠少年的表情,自顧自的往下說:“上午聽那兩個老哥說了那番話,你的身子就像是被雷劈到了一樣,抖成那個樣子,後來回來了,再看你的臉,比牆還白!你說你要回南城來看個人,別再是他吧?!”
斗笠少年把筷子放在桌子上,起身拿起了斗笠道:“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回來!”聲音沙啞乾澀。
“喂,你想去哪?”綠衣男子彈起身子擋住斗笠少年,調皮道:“你不說那個殷門主是誰,我就不讓你走!”
斗笠少年也不動,不急不緩的看著綠衣。分明是年紀相仿的二人,綠衣少年卻感到一股難以形容的氣場在壓抑著他,不禁挪了挪腳步,剛要挪開,突然一回神笑著說道:“別這麼看我,你告訴我,我就讓你走,總不能讓我陪你跑一趟最後什麼都矇在鼓裡吧!”
明明是活潑調皮的年紀,怎麼人像個冰坨一樣冷呢!
綠衣費解的想著,也不讓步,嘴裡的米飯還沒嚥下去。
“他是,我的恩人。。。。是——我愛的人!”喑啞的聲音似乎被露水沾染,帶著一絲水汽。
“噗。。。”一口米飯從綠衣口中噴出,噴滿了斗笠少年一張清秀漂亮的臉。
斗笠少年似乎也不在意,隨意的用衣袖拭去,推開綠衣,闊步出了房門。
綠衣少年愣了半天,“愛的人?”說完,抬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巴,“難道那個殷門主是個女人?——不對啊!”
殷門內,每個人臉上都罩著一副愁容。
“兒子!藥好了麼?”柴五書一臉疲憊,邁進膳房看著包子忙碌的身影,匆匆問道。
“爹,你別催!這就好了!”包子將藥碗放到托盤上,抹了抹額頭的汗,向外走來,遞給柴五書後,問了一句:“爹,阿夜還沒訊息麼?”
“嗯!”
“會不會是他舅舅救了他不打算讓他回來了?”
“沒有,我派人去了,他們當日確實沒有人看到子夜!”
“那阿夜的舅舅也得回來一趟吧,怎麼能連個影子都不露就不回來了!那個鬍子叔叔怎麼也不回來了。。。只派人回來說阿夜不見了,這。。。”包子小聲的說著,口氣裡帶著濃重的哀愁,“阿夜,會不會?”
“別胡說!”柴五書將托盤塞回到包子手裡,道:“兒子,你去給門主送去!”
“爹,你去吧!”包子將盤子推回到柴五書手裡。
柴五書頭腦中不停想起那日殷未卿見到匣子時的神色,趕忙將托盤又推了回去。
“兒子,你的命都是門主救的,怎麼現在連個藥都不給他送去!”
“爹,不是我不去。。。我,我,不敢去!”包子小聲說著,語氣很是心酸,“我一去他就把我當成阿夜,我看了難受!所以,還是爹你去吧!”
“小子,你看了難受,我就不難受了?我們是多少年的兄弟了。。。再說,我去,他連理我都不理我!”柴五書用手捂了捂嘴,哽咽了一下,移開手繼續說道:“丞相大人今日親自帶人前來給門主看病,這藥一定得給他喝了!他一時清醒一時糊塗,還不停的吐血,他把你當子夜,你就是子夜!這會兒沒別的辦法了,就你能救他了!”
“阿夜最孝順門主了,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阿夜要是活著,怎麼會不回來呢,他一定不忍心看門主這樣!他要是看見門主為了他這樣,得心疼死的!阿夜啊!”包子嗚咽了一聲。
“別廢話了!快去!”柴五書斂下眼角眉梢的難過,一巴掌拍在包子後腦上,命令道。
“爹。。。阿夜真是門主的兒子?親生兒子?”包子走了兩步回頭問道。
“嗯!”柴五書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