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阿夜,這是比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我從李雲藩的書房中搜出了他與霍天韋暗地裡的通訊,這個銅幣是霍天韋敵國都督的身份證明,被我偷了出來!你跑出去後,往南城右街去,有人在那接應你。”
說完,霍辰將東西塞到子夜懷裡,一個閃身,跳出了房間。
“抓人,在那!”門外傳來嘈雜的人聲。
子夜知道霍辰是捨身來引開敵人,為自己爭取逃跑的時間,心裡一陣絞痛。
將東西塞好,腦中記著霍辰的話,子夜顧不上想任何其他的事,只記得自己要往右街跑。
子夜摸索著,從另一邊的窗戶翻了出去,因為手臂的傷,氣力漸漸吃緊,翻出圍牆的同時,被家僕發現,子夜心底一寒,知道逃不了了。
跳下了圍牆,子夜朝著右街奔去。
使出了渾身解數,漸漸甩開了追著的侍衛,終於看見右街處等著的人,從穿著上看居然是一個上了年紀打鐵匠。
子夜氣喘吁吁還未開口,老者就問:“阿辰呢?”
子夜顧不上說話,無力的擺擺手,將懷裡的東西匆忙拿出交到老者手中,卻發現那枚銅幣不見了。
子夜連痛再急,汗水突突的往下流。
“您先走,還有一個東西掉在了半路,我去取!”子夜甩下句話,一個轉身,開始往回跑。
跑了一百多米後,正巧看見地上一個東西一閃,子夜心下大喜,果真是那個圖案怪異的銅幣。
可是腳步聲一下子奔到了眼前,眼看侍衛就要過來了。
子夜知道不能再往回跑,否則老者必受牽連。
子夜一個掉頭,開始往中街跑。
看著人都跟著自己跑,子夜稍稍安心,東西能留下一點是一點,既然是霍辰的囑託,肯定和案子脫不了關係,定然至關重要。
可是子夜突然想到了殷未卿,腿下便沒了力氣,差點栽倒。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子夜看著周圍幾乎沒有能藏身的地方,店鋪都關了門,中街也沒有多少私宅,子夜握著銅幣的手開始攥緊,無論如何,就算是被逮到,證據也不能交出。
子夜靈機一動,閃進一處衚衕裡,以最快的速度把纏著手臂的衣服碎條層層撕開,也不管怎樣和著血伽掀起皮肉,子夜找到一處傷口最深的地方,順著傷口用另一隻手用力撕開皮肉,將創口弄深再弄深,把銅幣塞入了傷口裡,再以最快的速度將被布條緊緊纏上,用牙齒和另一隻手將布條打了個死結。
做完這一切時,子夜人已經徹底虛脫了,再沒力氣逃跑。
鮮血順著手臂溪水一般潺潺的流著,還未等鼻尖處的血腥氣散開,就被李府的侍衛發現了。
子夜沒想到追著自己的李府侍衛竟然是一隻這麼龐大的隊伍,少說也得有一百來號人,從這樣的數量來看,李府的侍衛應該是傾巢而出。
子夜知道自己已無法逃出生天,但心念一轉,想著李府的侍衛都來追捕自己,那麼霍辰應該是已經成功脫逃了,心下不免安慰。
而霍辰的安危遠非子夜想的那般簡單。
四年前羅將軍叛變案發生時,霍辰剛剛進入刑部,而那案發生不久以後霍辰就暗中注意了一些細節,可是有重重阻礙,根本沒辦法查到真相。這幾年,經過一番暗訪和思索,最終的苗頭對準的人正是他的義父——霍天韋。
霍天韋位高權重,又是聖上愛妃的生父,地位煊赫自是不必說,對自己倒也算得上慈愛器重,霍辰心裡對霍天韋是非常敬重的。一開始,對霍天韋並未產生半點疑惑。後來得知,霍天韋當年認自己做義子,全然是因為自己長相有幾分像霍天韋英年早逝的大兒子,任何一個人被當成別人的影子,心裡多少都不是滋味。霍辰因此對霍非,也就是霍天韋大兒子當年因公殉職的來龍去脈,產生了莫名的好奇。這些年,破案歸破案,可心裡的疑惑卻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終於漸漸發現了一些苗頭,但為了謹慎起見,他一直都刻意掩藏自己發現的一切,保持著什麼都不知道的狀態,破著一些不痛不癢的案子。包括嵐臣功之死的案子,霍辰稱自己毫無頭緒,其實是為了掩人耳目,方便暗中行事。
終於潛入霍天韋書房偷出了他的銅幣,又一鼓作氣跑到了李雲藩的書房,找證據。他一聽包子說霍府的管家出了嵐府去了李府,就把懷疑肯定了下來。李雲藩和霍天韋早有勾結。
只是沒想到霍天韋已經懷疑他了,正在緊急時刻,居然在李府中碰見了潛入的子夜,匆忙將東西交給他,就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