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肉耳朵,像拉拉麵一樣拉得老長,正要發作,目光卻停在李府門外一個叫花子身上。
攤主這才看清抱著孩子的子夜原來是一個男的,不禁小聲低估了一句:“這位小爺的嗜好真是夠獨特的!”
包子推開子夜扯著自己耳朵的手隨意拿起了一盒胭脂,開啟蓋子,看著粉紅的顏色,開始感慨道:“阿夜啊,你說這胭脂的顏色多像愛情啊!讓女人變漂亮的東西,讓蒼白的人生有了鮮豔的色彩!”包子陶醉在自己詩意般的思考裡,正準備接受來自子夜的褒獎,就聽子夜向攤主打聽事情。
“大哥,打聽個事,那邊那個叫花子,您可認識?”說著抬手指了指李府外徘徊的那個叫花子。
“那個人啊!我說這年頭,真是怪事越來越多!從我在這賣東西開始,每隔一定時間,就能看見他去李府討錢,按理說這官府從來都是討厭這類要飯的,不是轟就是打,唯獨給他點錢!你說奇怪不奇怪!”
子夜不理會攤主看怪物一樣看自己的眼神,把孩子往包子懷裡一放,匆忙忙說了句:“包子,你先盯梢,我辦點事馬上就回來!”
包子反應過來時,想提醒子夜衣服的事情,可子夜已經消失在人群中了。
包子不滿意的鼓鼓嘴,嘟囔了幾聲,這時攤主一把奪下包子手中的胭脂盒,粗橫的說了句:“兩個大男人看什麼女人用的東西,真是奇怪,走走,不買走人!”
包子鄙視的看了一眼攤主,把胭脂盒扔在攤位上,抱著孩子,大搖大擺的踱步離去。
子夜看見叫花子時心裡一震,那個人就是小時候把他從河邊抱走的人,從小虐待他的人,更重要的是,子夜要找他要回一樣東西。
叫花子討了錢後很是高興,正興沖沖的準備喝酒吃肉快活一下,美滋滋的一邊掂量著手裡的銅板,一邊拐進了一個冷清的小衚衕。
只見子夜從布靴裡拔出短匕首,握在手裡從後面快走了幾步,猛的用刀子抵在叫花子脖頸處,將叫花子劫持住。
“別動!你要是喊,我就讓你血濺三尺!”
“大爺。。。我就是個討飯的!饒命啊。。。”叫花子嚇得說話直顫抖。
“你看看我是誰!”子夜說著,鬆開了手,“你要是敢跑,那就試試是你的腿快還是我的刀快!”
“小的不跑——不跑!”說著,小心兮兮的望向鐵著臉的子夜。乍一看,嚇了一跳,再度看去,才知道是個穿著女裝的男子。仔細打量了很久,臉上才現出一點點吃驚。
“怎麼?認出來了?”
“是你?你——都這麼大了?”
“東西呢?”
“什麼東西?”
“白天我討錢,討來錢你就買酒喝,喝完酒毒打我!那年你喝醉後說剛撿到我時從我身上拿走了塊石頭,還給我!我找了你這麼多年,真是踏遍鐵鞋無覓處!還給我!”說著,狠狠的將匕首抵在叫花子腹部。
“大爺饒命,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早就賣錢買酒喝了!當初我就看它是塊紫色的三角石頭,以為挺稀罕的,結果,拿給人家看,就說是塊普通的石頭!賣的錢買壺劣酒都不夠。”
“你——!那,小時毒打我的事情怎麼算?啊?”
“這——這,不能怪我!是那位大人讓我這麼做的!”
“哪家大人?”子夜一臉迷惑,突然靈光一現,“李家的人?”
“對對!就是給我錢那人的主子!”
“為什麼?”子夜說著,手上加了勁,但是心裡動搖了一下,換了匕首柄狠狠的捅了一下。
叫花子一吃疼,哎呦聲連連,看子夜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弱不禁風任他欺負的小孩子了,不禁心下畏懼,哆哆嗦嗦的說:“是他們讓我這麼做的,當初從街上找到我說是有好事,原來是讓我把你從李府裡偷偷抱出來,然後就會給我錢,說讓我狠狠的對你!後來也是他們讓我把你賣給雜耍班的!你原本是那家的小少爺啊”
“什麼?”子夜腦子一亂,突然愣住了。
叫花子一下子推開愣住的子夜,慌張的擇路而逃。
手上的匕首噗通一聲掉在地上,子夜也不管逃跑了的叫花子,愣愣的站了好久,直到周圍冷不丁的經過一個路人看著他直笑,他才慢慢拖著步子,找了個角落呆呆的坐了下去。
你是那家的小少爺啊!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驚雷,刺破了子夜原本平靜的心空,一片大亂!
直到金烏墜落,子夜才拖著幾乎無知覺的腿腳慢慢走回了殷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