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直到殷未卿把淋了溼透的衣服穿幹才得空去換了一件。
子夜醒來時已經是兩天後的下午了。這兩天時間,殷未卿只在書房小睡了幾個時辰,剩下的時間一直呆在房間裡,等子夜醒來。中途,殷未卿也試著出去辦些事情,可心緒總是煩亂,無法專心,歸根結底心思還放在子夜這,索性又回來守著。
子夜睜開眼時,眼前的景物由近及遠慢慢清晰,伴隨著的就是劇烈的疼痛感,好像身體被人打碎後又重新粘上了一樣。片刻後才發現自己躺在殷未卿的房間,而殷未卿就坐在離床榻不遠的桌邊。
殷未卿原本想守在近處,可是他不敢看子夜被燒後溝壑縱橫的胳膊,原本漂亮修長的手指像是被燒過的蠟燭一樣,雖然那裡此刻被繃帶裹得嚴嚴實實,但他還是不敢看。老孫說如果膝蓋再受幾次撞擊,兩條腿怕也是廢了。
剛知道他的身世時,恨不得給他弄殘再慢慢折磨死,可是一旦出了問題,又開始害怕心疼。
這會看見子夜似乎是動了一動,殷未卿心中一喜,站起了身,發現子夜並沒看著他,提了口氣慢慢走了過去,坐在榻邊。
他不敢去看子夜俊逸的臉和那雙明澈好看的眼眸,似乎那裡的純淨會指控他做了一件邪惡的事情一樣。
子夜看到殷未卿坐在身邊,腦中突然回想起那夜暴風雨般殘酷的洗禮和魔鬼一樣的殷未卿,身體不由得開始哆嗦,也不敢去喊他。
倒是殷未卿先壓下心虛,開口問道:“醒了?”
子夜感受到殷未卿口氣中濃濃的關切,但是因為疼痛使不上什麼力氣,好像身體被綁在床上動不了,只能小聲答應了句“嗯”,可是心裡卻在琢磨,這門主是不是又要採取什麼行動。想起自己辛辛苦苦做的粥被那樣輕易的澆在受傷的胳膊上,子夜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沉默了片刻,殷未卿開口道:“那日,我。。。”
“腦袋被門夾了?”沒等說完,就傳來子夜有氣無力反問的聲音。
“。。。嗯!”
子夜正吃驚著自己怎麼會突然說出句這麼大逆不道的話時,就傳來殷未卿讓他徹底跌破眼鏡的回答。
“嗯?誰說的?”殷未卿似乎是才反應過來,趕忙改口反駁。
子夜抽了抽嘴角,憋住笑意。
誰知殷未卿突然一板一眼的說道:“別以為那天半夜你和午時偷偷跑去百花樓,我不知道!那種地方是你們該去的麼?”口氣一下子嚴厲了起來。
子夜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這個。忙垂下眼瞼,似乎是認錯了。
殷未卿好像不願再追究,居然為子夜拉了拉被腳。
子夜微微吃驚,旋即眼底一黯,慢悠悠的小聲開口試探性的問道:“您說我是。。。狗雜種。。。賤骨頭。。。是不是真的這麼。。。認為?”
聞言,殷未卿手上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子夜,說出一句讓子夜能立刻暈過去的回答:“咦?我說過這種話麼?我怎麼不記得了!”
子夜兩眼一翻,直冒眼白,半響從嘴巴里擠出兩個字:“賴賬!”
“嗯?說什麼呢?”
看著殷未卿半笑半怒的臉,子夜嘻嘻的扯出一個笑掛在臉上,可心裡明白,這笑一定比哭還難看。
突然,門被推開,是包子和柴五書。
子夜禮貌的喊了句:“五叔”。
包子則老實巴交的道了聲:“門主”。
柴五書似乎有事情找殷未卿,關心了一番子夜,先於殷未卿出了房間。
看包子軟在一邊,子夜心裡暗笑,準是因為偷偷跑去百花樓的事情暴露,在這正害怕呢。果然,殷未卿臨出去之前,重重的給了包子一腳。
“哎呦!”包子唯恐天下不亂的大聲呻吟了一下,就在餘光掃見殷未卿聞聲在門口停下時,突然更大聲音的喊道:“哎呦。。。阿夜啊。。。你終於醒了,你要是死了我可怎麼辦啊?”
子夜冷眼看著呼天搶地的包子,本想再給他來一腳的,可是身體根本動不了,只能幹看著包子可著勁的表演。
“你爺爺我活的好好的。。。鬼哭狼嚎什麼!”
包子本來拿手按著殷未卿踢他的地方正一邊哀號一邊轉圈呢,聽見聲音突然停了下來,學著私塾裡先生的摸樣有板有眼的說道:“怎麼這麼不厚道呢!睡了一覺怎麼就升級成爺爺了?雨停了,天晴了,以為你又行了?!”說著,擺出了副哭喪的臉,就往子夜身上撲。
“啊。。。死胖子,你想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