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愛,怎捨得將你放走?然而頓了頓,卻只道:“衝兒,孤待你之心,你怎會不明白?”
慕容衝聞言默然片刻,方道:“如此……陛下定是有苦衷的。”頓了頓,一字一句道,“便是要了我這性命,亦絕無半分怨言……”
苻堅聽得他聲音有恙,抬起眼,卻見身下那人平靜地看著自己,然而不知何時已是淚流滿面。
方才的種種疑慮頓時蕩然無存。他心頭一緊,再度俯身將人死死抱住,道:“衝兒,孤做此決定,亦是迫不得已。有朝一日,定會……定會讓你重回此地的……”
慕容衝仰面看著模糊灰暗的帳頂,許久之後喃喃地開口道:“我……信陛下,我自然是……信陛下的……”
而此刻他的表情,比那月色還要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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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諸事已然安排妥當,車馬行裝也已備齊。”王猛拱身一揖,道,“慕容衝將赴平陽任太守,明日便可啟程。”
“是麼。”苻堅看了看手中無力握著的奏摺,無奈地笑了笑,道,“景略何必催得如此急迫?”
“陛下,長痛不如短痛。”王猛聞言正色道,“望陛下明鑑。”
苻堅微微頷首,分明是心不在焉地看著桌面,卻不再言。
“陛下,”王猛在原地小立了片刻,悄然將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