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這風輕還真認識,怎麼當初沒跟我說過?害得我差點被人侮辱。”
此刻的落離完全聽不懂外界說什麼,腦海裡只盤旋著一個念頭:風輕死了,他躲了二十年的人,死了。
他不是應該高興嗎?為什麼心裡苦苦的,鼻子也酸酸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見落離久久不理他,穆清楓終於怒了,推了推傻站在那的落離,不耐煩地問道。
“沒什麼。”良久,落離才淡淡地回了一句,眸眼低垂,聲音平淡無波瀾,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拿起骨灰盒往外走,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雙手顫抖得厲害,好半天才鎮定下來,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扭過頭,神情哀傷,“楓兒,你想要找顏玥便去找他吧,為師不會再阻攔你。成親的事……為師會補償青兒(穆清楓的未婚妻)的。”
落離說完,也不再看他的神色,大步流星地跨了出去。
穆清楓愣了愣,良久才意識到落離說什麼了。
這麼說,他是同意他和顏玥來往了?
可是,他真的要去尋找他嗎?
穆清楓從來沒有如此難以抉擇過,如果依照著他內心的想法,他自然恨不得立馬去尋找顏玥,可是理智卻告訴他,不能這麼做。
他知道他和顏玥註定沒有結果,顏玥也不會為了他而受世俗的非議。他們不是同道中人,他們沒有共同語言。一直以為都是他穆清楓纏著顏玥,顏玥從來沒有表明過他的心跡,他不知道他和他會不會是一眼的想法。
自從上次的事件以後,他便害怕了,他怕再次被他拒絕。
說白了,他也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
他也怕受傷。
腦海裡突然冒出另外一個聲音。
“傻瓜,你怎麼知道他對你沒有想法呢,說不定他也喜歡你呢,你不去爭取幸福怎麼就知道自己不會幸福呢?”
被人這麼一提醒,穆清楓突然如釋重負,連著二十來天來一直困擾他的問題迎刃而解。是啊,他不去問,不去爭取,又怎麼知道他是不是和他一樣的想法呢?
想通了這一點,穆清楓便再也坐不住了,連忙去收拾東西,恨不得立馬飛到顏玥身邊。
收拾好東西以後,穆清楓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顏玥被困在天宗,此刻生死未卜,而他勢單力薄,更不是整個天宗的對手。尋了一圈也不見落離的蹤影,穆清楓擔心著顏玥的安慰,卻是怎麼也坐不住,和手下交待了一聲,又裝滿了瓶瓶罐罐,便拿著行李上路了。
一路快馬加鞭往京城趕,第四日,總算到了京都。他沒有時間欣賞這京都的繁華,見天色已晚,找了家客棧住下,吃了飯,沐了浴,早早地便躺下了。
然而,閉上眼便浮現出了顏玥那清秀的面龐,瞪著他的時候,眼睛也是極其美麗,即使眼底泛著冷意,卻也難擋他的殺傷力。
穆清楓緩緩閉上眼,將心底的情緒掃開,開始盤算著明日該如何上山救人。
他知曉自己勢單力薄,武功也半吊子,除了輕功和醫術還能拿得出手,其他根本不值一提。眼下也只能見機行事,想辦法混進天宗。
這一晚,穆清楓睡得極不安穩,第二日天剛朦朦亮,他便起床了,退了房,一路問著趕往天上。
天山腳下,意料中的看到有重兵把守。穆清楓遠遠地看清了形勢,又抬頭望了望直入雲霄綠樹成蔭的天山,心裡微微打鼓,卻又很快振定起來,腦海裡思緒飛快閃過,隨後鼓起勇氣,邁出步子,朝看守的人走去。
今日他的著裝十分普通,就像普通的市井小民,頭刻意低垂著,一副恭順的樣子。
“站住,這裡閒人免進,速速離去!”守門的人見他靠近,緩緩抽出長劍,臉上的鬼面具在陽光底下泛著冷光。
“這位小哥,我弟弟進了天山已有十年了,還從未下山看過孃親,孃親病重,只想見弟弟最後一面,還請這位大哥行行好,讓在下上去將弟弟帶下山來。”穆清楓的聲音刻意壓得低沉帶著哭腔,蓬頭垢面,臉色也被他化得蒼白,似乎真的是心力交瘁的緣故。
守門的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和另外一人對望了一眼,右手快如閃電出手,十指微微曲起,直指穆清楓脖頸。
“啊——”穆清楓尖叫一聲,嚇得摔倒在地,身體瑟瑟發抖,連連往後退。
那人猛然收回手,又搜了搜他的身,見他身上空無一物,這才放下心來,冷然道,“你弟弟叫什麼名字?”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