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酸。熟悉的迷茫侵襲上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推了宮青離出門,轉身把門啪的關上,背靠在門板上,然後覺得冷。是不是他太自私了,所以才會如此矛盾?
一個人可以喜歡很多人嗎?是不是喜歡也分了級別種類,深的便是愛,淺的便是好感,有血緣的便是親情,無血緣的便是友情和愛情?是什麼在左右情愛,是關愛?付出?信任?溫暖?慾望?或者,其實不過是某種物質作用的美化詞彙?
是太貪心了嗎?無疑他是被羽吸引了,當他還是清香時,他就沒能逃過,到他變成了羽,兩人糾葛深沉,他就更是逃不過了。所有倔強的否認強硬的瀟灑彷彿都是為了掩飾內心深處那實實在在的悸動。那麼宮青離呢?他對宮青離的又是什麼感情?他傻,他木,他不善言辭,他可以很溫柔,也可以很激烈,他的情感像一團火。似乎燒起來連自己也要搭進去。
顏如七知道很多理論,他有無數個絕對正確理智的理由遠離羽,卻依然時常會想起他。同樣,他也有無數個絕對正確理智的推斷要遠離宮青離,可是,心裡還是會不捨,會因為他的失落而鬱悶。
花心的人肯定是要遭天譴的,他穿越到這裡是不是就是天譴的一種?可是他上輩子雖然算不上專一,遇到美女時時會覺得心動,但絕對沒幹過一腳踏兩條船的事情啊。他自認為是個有操守的人,有操守的顏如七自覺雖然可以接受男人,但不能同時接受N大於等於二的男人。別說身體上不行,精神上……似乎行嗎?顏如七腦子裡亂糟糟的,思維已經混亂。
愛情,是不是因為必須選擇,才會有甜也有痛?
宮青離的腳步漸漸遠了,然後門關了。
顏如七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心道決定的事情就不能回頭,起手無回真君子,哪裡有那麼多的迷茫和徘徊?有些事,算得再明白,也算不過天意。情感就是這麼飄渺難測的玩意兒,你不想,它清清楚楚,你越想它,反而愈加迷糊。顏如七覺得自己不是個能夠接受時刻迷糊的人。
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男子漢大丈夫,又不是個娘們,怎麼可以整日想些情情愛愛的。這事情,有那麼點小丟臉……
顏如七慣於用這種“光明正大”的理由逃避那些想不明白或者不想想明白的“深奧問題”,他可以很自豪的告訴自己這是因為他不想浪費時間,可是他不知道,有些事必須要涇渭分明,不然很容易出亂子的。
紅裳一路風塵僕僕,終於帶回來了訊息。
意外的是,那傳說中被捉的韓焦柏其實竟然隱藏了實力,帶著一眾暗血盟餘黨給天涯莊殺了個回馬槍,韓焦柏果然是武功蓋世,竟生生滅了天涯莊,還放出話來,當日暗血盟所受之辱,要一筆一筆來算清楚。
顏如七正在書房苦苦比對兩份名單,比了大半日,又到密室去翻查了不少資料,最後兩手一攤,雙眼一閉,懶在大椅子裡不想起來。
紅裳已經在書房等了許久,見顏如七此刻的模樣,忙問:“宮主?怎麼樣了?”
顏如七這才揉了揉酸澀的眼,不說名單,不說天涯莊。卻道:“白三童的屍體怎麼辦?”
紅裳嗤笑一聲,道:“扔到後山喂狼。”
顏如七眨了眨眼,“難道以前都是這麼處理的?不用送回去的嗎? ”
紅裳顯然更加詫異,道:“怎麼可能送回去?路費誰來掏?他們有膽子來,就沒預備到沒全屍的嗎?我看啊,既然問不出什麼名堂來,那些白門的人都該去喂狼!宮主還是太仁慈。”
顏如七更覺黑線,又道:“白門不會找上門來?”
紅裳看了看顏如七,道:“還能怕了他們不成?若趕來,照樣讓他們有來無回!這次下山我特意打聽了白門的情況,白三童早不是白門的三當家。據說他從天涯莊回來後便與白門掌門惡鬥一場,脫離了門派。這次圍攻暗血盟,白門就沒有派人去。”
顏如七拍了拍臉,喃喃道:“這餅子畫大了呀……”
“什麼?”紅衣不太明白,懷疑自己沒聽清楚。這個宮主有時候就會說些人不懂的話,讓她懷疑自己的智商……
顏如七道:“我對比了兩張名單,為天涯莊慶壽的大大小小門派一共九十八個,參與圍攻暗血盟的一共四十三個,這四十三個門派裡傷的暫且不論,就說死的吧,按我現在查的資料,這些人大多數是有點名頭的……”
“各大門派圍攻暗血盟,那是一場惡戰,有死有傷有什麼稀奇?”
顏如七搖搖頭。道:“是不稀奇。那麼,既然天涯莊有這等本事,怎麼又會這麼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