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這白神醫嗜酒成痴,奴才聽聞上次邊夷進貢了一罈稀世佳釀琥珀釀,陛下賜給了娘娘,娘娘想等著中秋賞月之時與陛下同飲,便一直沒有喝。現在為了太子殿下,奴才斗膽向娘娘,請娘娘答應。”
“若是真能救我皇兒,一罈酒算什麼。香玉,你帶人去,速速把那壇酒拿來。”
得了皇后的准許,香玉趕緊回去取酒,李公公小心翼翼地讓人把白如墨從毛驢上抬了下來放在軟塌上繼續睡。
髒兮兮的白如墨神醫也不客氣,在鋪著牡丹雲錦褥子的軟塌上,迷迷糊糊地打了個滾,絲毫不顧自己滿身髒兮兮地就繼續呼呼大睡。
不久酒拿來了,李公公抱著酒罈子站在離軟塌不遠的地方,慢慢開啟了酒罈子。
不愧是進貢來的佳釀,一開啟酒香撲鼻,烈而醇,濃而雅,酒香綿長。
而就在開啟酒罈子的同時,一直誰在軟塌上的白如墨猛地做起來,眼睛還沒睜開就伸手過來李公公手裡的酒罈子。
李公公退後一步,避開了白如墨搶酒罈子的手,恭恭敬敬地說:“白神醫,您醒了麼?”
“旁邊擺著一罈如此佳釀,我還睡得著嗎。”白如墨兩眼發亮,只盯著李公公手裡的酒罈子,完全無視其他的人:“廢話少說,把酒拿來!”
“這酒自然是為白神醫準備的,只是太子殿下病情危機,還請神醫先去去瞧一瞧吧。”
嘴上說得雖然客氣,不過看架勢要是不給太子治病,白如墨是別想從李公公手裡拿到酒的。
“煩死了,喝個酒還這麼多事。”白如墨不耐煩地嘀咕了一聲,終於抬頭打了個哈欠:“人在哪裡,快點帶我去,早點看完我好喝酒。”
得了白如墨這句話,李公公趕緊領著白如墨進了裡屋太子的臥室,皇后娘娘也不計較白如墨無視自己,趕緊跟著進去了。
白如墨站在床邊,看了眼睡在床上的太子,慢條斯理地吐出幾個字:“他中毒了。”
旁邊的人一聽都愣住了,心裡想這神醫說得不是廢話嗎,太子中毒的事情全天下都知道了。
還是皇后抓住了重點,問道:“神醫可有解毒的辦法?”
“一半。”
“一半?”皇后傻眼了:“一半是什麼意思?”
白如墨掏掏耳朵一臉不耐煩:“一半就是一半的意思啊。”
李公公眼看皇后激勵,連忙插話勸道:“白神醫,小人愚昧,對醫術不甚瞭解,還望您給小人詳細解釋一下何謂解一半的毒?”
白如墨急著喝酒,也沒有耐性了:“這毒名叫‘奈何’,中毒者會一直昏睡,呼吸也漸漸變弱,最後會和溺水的人一樣窒息而亡。”
“我的皇兒絕對不可以有事!他是真命天子,絕對不可以有事!”皇后一聽猛地叫出來,等著白如墨大喊:“本宮命你,馬上給太子解毒!”
“我又沒說不解,不過我要先給你說清楚了。這個毒的厲害之處並不在於無解,而是就算是解毒之後,中毒者也會忘記之前的記憶,甚至性格大變也是有的,就像是過了奈何橋重新投胎一次一樣。所以我說一半的意思是,毒可以解,但是解毒之後這個人也不是你們之前認識的太子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皇后費了很久才穩定下來,攥緊了塗了殷紅豆蔻的十指,冷靜地開口:“不管變成什麼樣,他都是當今唯一的太子,請神醫儘快給他解毒!”
既然家屬都發話了,白如墨無所謂地聳聳肩,擺擺手:“知道了,我施針的時候旁邊不能有人打擾,你們全都出去。”
全部人都出去了,白如墨才懶洋洋地從衣襟裡抬出一個布袋,開啟便是一排錚亮的金針。
比起他全是髒兮兮的衣服,這金針明顯是經常擦拭,有了點行醫的樣子。
“你啊,中了這奈何,也算是死了一回了。”白如墨點了燭火,將金針放在上面一邊烤一邊嘀咕:“倒黴的小鬼,等你醒來之後,可要命硬點,別輕易再死一回了。”
☆、太子
好像是睡了一個很不安穩的覺,被沉在水裡無法掙扎,聽不到看不見也喊不出。就在以為快要被溺死的時候,突然有人抓住自己的手腳,用力地把自己從水裡拉了出來。
微微睜開眼,太子還有點迷糊,不過立馬就瞪大眼大叫一聲坐了起來。
“啊!!!”
“啊!!!”
第一聲慘叫是太子的,其實也不能怪他,他也不想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