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有那麼簡單,便在一邊坐下,掃了一眼白如墨眼前的茶杯:“你戒得掉嗎?”
“這個世界上,只要狠下心,哪有什麼戒不掉的。”白如墨悠然拿起茶杯飲了一口,眯起眼嘆氣道:“這下,那小子可不能再叫我酒耗子了。”
風過,吹起白如墨亂糟糟的頭髮,一下子遮住他的眉目,阜盍一瞬間也覺得自己似乎看不清楚白如墨的表情了,只裝作不知冷哼道:“他生死未卜,能否相見都難說,你只怕想聽也沒機會了。”
“你若真信他死了,幹什麼還來這裡。”
白如墨一臉篤定,兩人認識多年,很多心思都瞞不過彼此。相對片刻,最終還是阜盍先開口:“我不信他,但是我信你。”
“你啊。”白如墨白了阜盍一眼,滿臉不爽道:“我定是前世給你治病把你給醫死了,這輩子來討債的了。”
“這話,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便說過了。”阜盍也忍不住笑了一下,想起過去的記憶,也難得的放軟了語氣道:“這麼多年來,你幫我良多,我能給的只有榮華富貴,只可惜在你眼裡這些也是浮雲塵土,罷了,此事了結,我日後定不會再麻煩你了。”
“若是我嫌麻煩,你以為我還會在這裡?”
兩人對視一笑,許多話,不需要說,彼此心知肚明,為了一個承諾可以忍耐。堅守,至死不棄而從不言說,或許,這便是男人之間的情誼吧。
之後兩人也沒有再虛偽客套,阜盍把自己探查到的疑點說了,連著自己的猜測也一併言明。
而白如墨當初在平都和來遲分開,本就是覺得此次皇上派來遲出征疑點頗多,也多少猜出皇上有心要收復北邊勢力,但是對具體如何進行確想不出一二。再說,自己與義王的關係也許他人不知,但是皇上與義王一母同胞,小時候也是一同到過藥王谷,對彼此確是很瞭解的。自己與其明面上跟著,倒不如暗中探查的好,於是才有了當時在平都分別的一事。
白如墨跟著來遲,一路到了邊關,在新兵營的事情自然是看得清楚,而且若不是自己暗中動了點小手腳,只怕來遲還沒機會熬到那吳福旺出場呢。只可惜跟著來遲進了樹林之後,便察覺林中有人暗中佈置的痕跡,便不敢跟得太近,結果只看到來遲上了馬車離開,之後便失去了蹤跡。
不過白如墨為保萬一,在和來遲分開之前,曾悄悄在來遲身上種過一種千里蠱。千里蠱分雌雄兩種蠱蟲,米粒大小,分別埋在兩人的面板下,一旦其中一人死亡,他身體內的蠱蟲也會一同死亡,而在另一個人身上的蠱蟲也會死亡。
如今白如墨身上的蠱蟲依然活著,所以他很斷定來遲還活著,只是那次之後來遲便像是消失一般再也找不到痕跡,邊關戰火四起,皇上因為太子的事情大怒,舉國皆怒,各種盤查也極為嚴格,自己也不方便四處查探。
兩人商量到最後,斷定了兩件事:一是,來遲還活著,而且在蠻夷手中的可能性不大。二是,此次大戰皇上定是幕後操控的人,目的在於收復北部的軍事勢力,而且勢在必得。
而現在最大的疑問就是,那個在邊關幫皇上辦事的人會是誰?
不過不管怎樣,現在要找到來遲才是重點,若是來遲真的有個萬一,那阜盍所有的計策便成為了空談。
“我要進軍營。”阜盍最後下了定論,又看了白如墨一眼,淡然道:“你也一起。”
“你要我去打仗?”白如墨擺擺頭,一副道貌岸然道:“身為醫者只懂救人,不懂殺人,你要去就自己去,別想拖上我。”
想想之前想找白如墨治病,哭爹喊娘找不到人的病人,阜盍一臉鄙夷看著白如墨道:“你若上戰場,只怕馬都騎不穩,再說,進軍營又不一定要打仗,你那三腳貓的醫術,勉強可以去當軍醫。”
要說白如墨的醫術是三腳貓,那軍醫裡的醫生豈不是貓毛都算不上?
白如墨雖然很想如此反駁一句,但是看阜盍一意孤行的樣子,也懶得再反對,畢竟這次會把來遲弄丟自己的確也是有一定責任,便嘆口氣道:“罷了,我去就是了,但是你要拿什麼身份進去,不要告訴我是當個小兵。”
“小兵又如何,本王又不是沒當過。”阜盍冷哼一聲,想起自己剛到蜀中,當時年紀尚輕,突遇變故等同流放,為了打下那一片江山,自己像個乞丐一樣在密林之中埋伏數月的時候都是有的,戰場上什麼都是虛的,能活下來才是真的。
“哎,重點不在這裡。”白如墨看著阜盍,頓時覺得自己這個自小看著都精明的朋友,原來在情這個字上,根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