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布包丟過來的一瞬間,白如墨便反應過來血腥味是從裡面散發出來的,自然沒有傻到去接,而是側身一讓,那個包著姬扈蒼頭顱的花布包便砰地摔在地上,咕嚕嚕滾了幾圈花布散開,露出裡面一個毛乎乎血淋淋的腦袋出來。
氣氛詭異地沉默了一下,然後被真太子嘔吐的聲音打破了。
☆、請戰
最後來遲還是提著姬扈蒼的腦袋進了皇宮,白如墨原本是打算幫忙的,但是因為義王開口表示兩人許久未見甚是想念,而被留下來敘舊了。
對於阜盍這種明顯的如欺負喜歡的人一般的小孩子行為,白如墨心裡表示了極大的鄙視,但是卻很明智地保持了沉默。看著來遲一臉黑線地提著頭顱離開的背影,白如墨心情突然覺得,這小子被阜盍看上,還真是可憐……。
當然,這樣只是白如墨的看法,在來遲眼裡這不過是阜盍惡劣性格故意來和自己添堵的,而在阜盍看來,自己不過是想要懲罰之前來遲讓自己不快的事情。
難怪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特別是情愛一事,更是如此!
皇宮自然是宮禁森嚴,已經過了宵禁的時刻,按照常理來說此時皇宮大門應該是關閉的。但是等來遲來到宮門口的時候,宮門卻依舊留著幾盞宮燈,一見來遲露面,便有太監提著宮燈上前。
“太子殿下,皇上在書房等候多時了,請快隨奴才過去吧。”
來遲已經看出來這個太監是嫻貴妃宮裡的貼身公公,加之剛才這太監說的是書房而不是御書房,便猜想皇上應該是已經收到義王讓人送來的密信,知道自己會來了。
只是,為什麼不選在御書房,而要在嫻貴妃的宮裡?
不管怎樣見了面自然是知道了,來遲也不遲疑,便上了一旁早就等好的軟轎,一行人匆匆便向著嫻貴妃的宮裡行去。
等見了面,來遲算是明白為什麼要在嫻貴妃宮裡見自己了,到了書房的時候,見到皇上站在一堆攤開的字畫前正在作畫,旁邊丟著的拆開的密信。
看來收到密信的時候,皇上正在作畫,畫到一半卻不想停下,便直接在這裡見來遲了。
一旁的太監已經接過那包著頭顱的布包,自然這東西是不可能就這麼呈給皇上看的,自有太監拿去仔細核查清楚了,然後把接過報給皇上。
來遲也沒有多說話,只是靜靜等在一旁,對於皇上和義王之前的關係,來遲也不敢篤定,畢竟皇帝的心思可不是輕易可以猜透的。
而阜奕見來遲進來,也沒有說話,只等畫完最後一筆又自信看了一遍,才停筆抬頭看著來遲道:“彥兒,過來看看,父皇畫得可像?”
來遲越發覺得眼前情景詭異,便老實上前,探頭見畫卷。
畫卷上畫的是義王,騎著馬手拉著弓,鮮衣怒馬少年郎,比起現在的義王年輕許多,應該不過二十歲,眉眼之間還帶著青澀味道,只是那眼神中透出來的張揚味道卻是極為明顯,可想而知義王那囂張的性格便是自小就有的。
“父皇丹青妙筆,如見真人。”
“真人……。”阜奕突然笑了一下,但是笑意卻沒有透進眼底,像是想起了什麼良久才微微嘆息道:“若是真人,見了朕扭頭便是走了,怎會如此乖順讓我作畫……。”
來遲想答話,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皇上和義王之間的關係,歷來都是宮中的禁忌,當年皇位之爭鬧得腥風血雨的,手足相殘這種事情雖然在皇宮裡實屬平常,但是也沒有誰會攤開了說,就算鬥得你死我活,見了面卻還是兄友弟恭的。
頓了一下阜奕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只看著來遲道:“密信朕已經看過了,此事如何處理,彥兒可有對策?”
一路上,來遲便猜到皇上肯定會問的,不管義王在那密信上寫了什麼,以義王那種性格,肯定是主戰的。
略一思索,便開口答道:“兒臣覺得,北夷禍亂我大平邊境多年,如今更是蓄謀已久來勢洶洶。往年懷柔之策不僅沒能平復其野心,更讓其部族得寸進尺,與其養虎為患,不如斬草除根。”
“彥兒所言有理,只是那北夷民風彪悍,對邊關地形更是極為熟悉,加之如今正值秋收時節,為搶奪糧草財物更是全族上下野心勃勃。如今你殺了那戎扈族的大皇子,只怕更是激怒了那幫賊子,如今天時地利人和他們盡佔,一旦開戰,畢竟是一場苦戰。”阜奕點點頭,然後又皺眉道:“那彥兒覺得,當今朝堂之上,哪一位將軍可以擔此重任?”
當今朝堂之上,南北軍事勢力其實極為分明。